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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孝视线从通秀溪的客车上收回来:“想去哪?”
一时间元京墨也说不大上来,他就是想和秦孝单独待着,多待一会儿。
秦孝说:“先放行李。”
车站的停车场后边有一排平房,里面隔出来很多间小屋,给跑车的师傅歇脚。有时候坐车的人也过去,喝口水坐会儿,唠两句打发时间。
东头第二个屋门口挂着县城通秀溪的木牌,他们进去说是下午回秀溪的,在这儿放放行李。里头喝茶的人指指墙角的麻袋:“挨着搁那边,钱包手机拿出来啊。”
“好嘞,”元京墨推着行李箱往里走,“谢谢叔。”
大叔嘴一咧,咂了口茶:“出去上大学的吧,十月一放假了?”
“对,放假啦。”
出来屋子元京墨有了想法,和秦孝说:“咱们去你学校那条街吧?我想吃烧烤。”
“走。”
车站门口停了不少小三轮,秦孝和元京墨随便选了一辆,元京墨先上去往里坐,靠着边给秦孝空出位子,等秦孝坐好后又往中间挪了挪。三轮空间小,后排坐两个人本来就得挨着,贴得松点紧点看不出差别。
元京墨随口哼了几声调,和秦孝说:“小蹦蹦不会是咱们这儿的特产吧,我在新城一辆都没见过,除了公交就是出租。”
秦孝说:“有可能。”
“哎哟,”开小三轮的大姨在前边说,“大城市那肯定没有啊,我闺女说的那叫什么来着,对,影响市容市貌!”
大姨热情,元京墨笑着接话:“我看着挺好的,不影响。”
“就是,能省下走就行呗,一样到地方还少花钱了。咱们这小地方管得松,事少,多好。”
元京墨应和着点头,大姨又说:“你们年轻的肯定稀罕大城市。”
“那没有,”元京墨看着路边转眼即过的小店和洋槐,说,“我还是觉得咱们这里好。”
技校旁边街上的烧烤店不止一家,两个人都没挑,径直去了上次的店。
一进院子就听见了烤串的油滴在热炭上的“嗞啦”声,元京墨刚想和秦孝说自己开始流口水了,结果老板赶在前头招呼了一句:“是你们俩啊,放假啦?”
元京墨忽地转过头去:“叔,你还记得我们?”
“你俩模样好记,”老板攥着一把肉串翻了个面,“再说了,后头那小伙子还专门来一趟要学着弄烧烤,这才多久的事,哪能忘。”
元京墨听到这儿又转回头去看秦孝,秦孝没说话。
算起来就是暑假的事,现在想想居然像过了好长时间一样。
靠着手艺赚钱的人很少会愿意平白无故教给别人什么,这个老板倒不在乎那些。
当时秦孝带着钱来说想学,还专门解释不会开店,只在家里烤。不多大的少年说话办事稳重又老成,老板见他恳切,只当添个乐解闷儿,从怎么烤说到怎么腌,就真给教了一遍。
这会儿还对秦孝说:“上回光听干看也没上手,回去试了没,能烤熟不?”
秦孝说:“烤了。”
老板问:“咋样?”
元京墨立刻说:“特别好吃,他烤得可好了。”
“嗨哟,”老板看元京墨一脸认真的样忍不住逗他,“可好了?他烤得好吃还是我烤得好吃?”
元京墨想也不想地答:“那我肯定说他烤得好吃呀,不然他生气我回去就没得吃了。”
老板乐了:“你就不怕这会儿没得吃。”
元京墨也笑:“有得吃有得吃,我们给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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