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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陈明哲完全陷入了一种魂不守舍的状态。
他依旧每日往返于家和电台之间,步伐却失去了往日的沉稳,时常走着走着便慢下来,仿佛沉浸在某个旁人无法触及的思绪深渊里。
那根盲杖叩击地面的声音,也时而迟疑,时而凌乱,泄露着主人的心绪不宁。
在家里,他变得更加沉默。
吃饭时常常举着筷子出神,母亲连叫几声才恍然惊醒;坐在沙上时,指尖会无意识地、反复地摩挲着盲杖的某处,眉头微蹙着,像是在解一道极其艰难的无解之题。
这种显而易见的失常,自然没能逃过陈父陈母的眼睛。
他们忧心忡忡地交换着眼神,心中的猜测几乎得到了证实——肯定是与那个久未出现、曾与儿子每天同行的女孩有关。
这天晚饭后,母亲收拾着碗筷,看着又在呆的儿子,终于忍不住,温柔地开口道:“明哲,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陈明哲像是被从很远的思绪里拽回,微微怔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地摇头:“没没有。”
父亲放下茶杯,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关切:“跟你妈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是不是跟那个咖啡馆的小姑娘有关?她好像有些日子没见着了。”
父母直接点破,让陈明哲再也无法回避。他沉默了下来,手指收紧,指节微微泛白。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安静的、等待的压力。
好大一会儿,他认命似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充满了连他自己都理不清的混乱情愫。
他微微低下头,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罕见的、寻求理解和帮助的脆弱:
“她生病请假了。”青年顿了顿,像是在积蓄勇气,然后才继续说道:“我我去她工作的咖啡馆问过。”
母亲立刻紧张起来:“病了?严重吗?”
“说是重感冒,要休息几天。”陈明哲回答,眉头却并未舒展,显然这并非是他全部的心事。
又一阵沉默后,他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喉结滚动一下,声音更轻了:“咖啡馆的人说她半年前才去那里工作,当时,店里根本不缺人。”
父母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
“是她自己非要去的。”陈明哲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为了能在那工作,他只要了人家一半的薪水。。”
陈母一听,惊讶的盯着儿子:“你的意思是说,她可能是要跟你同路上班,才在那家咖啡馆工作的。”
“我觉得是。”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声音都是哑的。
因为,这个猜测本身所蕴含的重量,几乎让他难以负荷。
下一秒,客厅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只有墙上挂钟的秒针在滴答作响。
“你们之前认识吗?”现在的陈父,越听越疑惑,他有点不解的问了儿子一句。
“不认识。”
“你确定吗?在你的盲杖被淘气的小孩儿抢走之前,你们从来都没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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