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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医生,你没事吧?”方临珊总觉得,自从早上见了她老爹一面后,这个男人就变得怪怪的。
“没事儿啊,就是觉得,我的办公室已经够干净了,你可以出去打扫了。”现在的陈明哲,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可以想象,他是多么的无奈。
“没事儿,多打扫一会儿,多干净一点儿嘛。”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决定把厚颜无耻干到底。
“但我想安静一会儿,拜托。”
“哦……”一声哦之后,她扭扭捏捏了好大一会儿,最后很是没底气的说了一句:“中午能一起吃个饭吗?”
话音未落,陈明哲的无力感都快爆开了,只能转过脸去,不让她看见,然后,装作不经意的回应道:“不好意思,我不是很饿。”
“那……那……那那能出去转转吗?”天知道,会结巴,就是因为心里没底呀。
“有什么好转的呀,我只想一个人待会儿。”此时的这个男人,要多无奈,有多无奈,导致说话的腔调,都已经有点儿不耐烦了。
“就是,我工资了,想给周姨买点礼物,她带了我俩月,都算的上我师傅了……”
“你完全可以自己去买啊,为什么买个礼物,还要粘着别人呢?”这个态度就意味着,他都不想再掩饰了,拒绝就是拒绝了,不想再给她留下一点想象的空间。
可话一出来,方临珊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要知道,被人拒绝的羞愧,心再大,一时半会也消化不了。
以至于,她都有点儿口不择言了:“你这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气啊,不吃就不吃,不转就不转,不买就不买……以后再也不求你了。”嚷嚷完后,头也不回的摔门出去了。
留下了一个无助的男人,看着被摔上的那扇门,愣愣的呆。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的下班时间,他疲惫的脱掉了身上的白大褂。刚一出诊室,却听到有人在说:“出事了,一个清洁工擦玻璃的时候,不小心从阳台上掉下去了。”
“十七楼啊,人可能都不行了。”
一句话,陈明哲瞬间就僵住了。
十七楼,掉下去了吗?方临珊,方临珊呢?方临珊在哪儿?不行,不行不行…
下一秒,他箭一般的往楼下冲去。此时的他,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心脏一般,胸口又疼又紧,呼吸又粗又重。
本能的,一遍遍的,在心里默念着那个人的名字。
方临珊,方临珊,方临珊……
可就算是这么念着,他也不敢再往前走一步了。只敢站在,离人群很远的地方,透过人们中间的缝隙,看着那身熟悉的清洁工工装。
这一刻,仿佛天地都倒转了,他忘记了呼吸,听不到声音,看不清楚,躺在血泊里的那个人。
直到急诊科的同事过来,用担架抬着伤者,从他的身边,匆匆而过。
才让他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脸,随后,一个踉跄,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开始慢慢的调整自己,慢慢的呼吸,平稳心跳……
但仅一秒,就又把双眉给皱紧了,因为他想起来了呀,方临珊上午还说过,要买礼物给这个周姨的。
不过现在,这个礼物要怎么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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