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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肖磊愣在原地,眼睛痴呆一样涣散着。董玉明的血滴下来,在他手腕上落成猩红粘稠的圆饼。
&esp;&esp;又被剧烈跳动的脉搏震碎。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曾在网上看到一篇热帖,讲社会的九层阶级。看完那篇帖子之后,我就明白了,相对公正也是做不到的。
&esp;&esp;财富再分配只能在4、5、6与7、8之间展开,也就是说把4-6的财富分给7-8。而指望从1-3中切蛋糕来分配给4以下,是绝对不可能的。
&esp;&esp;不给董洗白,他把对一个阶层的仇恨具象到了无辜之人身上,这是切实的恶。但我可怜他。一个有能力的偏执野心家,被阶级固化给逼魔怔了。
&esp;&esp;如果按照那篇帖子来给角色级别,大概是这样吧:疯狗生来3级(童年时期9级),公主生来4级。董生来9级,自己努力到了6级。磊子生来8级,自己努力到了7级,最后靠联姻升入6级(???)。
&esp;&esp;ps:这段论述不针对国内,国外也一样。
&esp;&esp;◇
&esp;&esp;夜晚的大海幽深得似一个黑洞,好似能吞噬万物。九层高的游轮,小得像是只镭射壳的虫子,随波飘荡。
&esp;&esp;这座海上的迷你不夜城里,正上演着一幕幕的纸醉金迷。甲板上精彩夺目的激光秀,酒吧里琳琅满目的忘忧水,美食城里数不尽的山珍海味,舞池里的嗨歌热舞和俊男靓女……然而这些,都远不及位于六层的‘娱乐场’。
&esp;&esp;晚上十点,伴随两声长长的汽笛,邮轮停泊在了公海。广播里欢快的女声宣布着着娱乐场的开业通知,人流从四面八方相汇,一股脑地涌来入口。
&esp;&esp;近千平米大的赌厅,宫殿般金碧辉煌。脚下是绵密的提花绒毯,棚顶是密密麻麻的摄像头。
&esp;&esp;这里没有钟表,没有窗户,没有镜子。有的只是空调灌进的氧气,数不清的闭路电视和赌桌,从四面八方照射过来的彩色灯光,还有刺激人肾上腺素分泌的音乐串烧。
&esp;&esp;黄海波不烂赌,但他确实也好赌,直接带了三百万现金过来,换了一大堆筹码:五千,一万,十万,二十万。
&esp;&esp;黎英睿也学着他把钱打散,从这堆花花绿绿的币子里拈起一枚打量。比钢镚大两圈,塑料材质,手感厚实,表面贴了磨砂膜。繁复的裱花边,中央印着花体的黑色数字:50,000。
&esp;&esp;黎英睿把手里的币子递给闫卫东,半开玩笑道:“在自然界里,越是花哨的东西越危险。这个道理放在人类社会,看来也同样适用。”
&esp;&esp;黄海波闻言笑了起来:“诶!黎老板此言差矣。俗话说,人生就是一场赌。大赌大机遇,小赌小机遇,不赌没机遇。危险越大,机会越大嘛。”他从怀里掏出烟,往两人跟前让了下。
&esp;&esp;闫卫东面色一变,刚要说话,黎英睿给他递了个眼色。笑眯眯地对黄海波推手:“我不抽烟,黄总您请便。”
&esp;&esp;黄海波咬了颗烟,几个洗码仔就拥上来给点火。浓妆艳抹的女公关扭着小腰带路:“老板们这边走。”
&esp;&esp;路上黄海波喷着烟问道:“黎老板见多识广,你觉着这船一个航次,成本能多少钱?”
&esp;&esp;黎英睿摸了摸下巴颏:“这个规模的邮轮在海上漂一宿,成本估摸六七十万吧。”
&esp;&esp;“我换了两百万,黎总换了五十万。”黄海波露出一口烟熏黄牙,“这可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怪不得赌船能抢走赌王的生意。”
&esp;&esp;“无需政府授权,不受法律限制,没有警方监管。”黎英睿笑着摇头,“这里可算是实实在在的‘三不管’。”
&esp;&esp;没说几句话,就到了贵宾厅。北国公主号的赌场里设有8个贵宾厅,一半由内部管理,俗称公司厅;一半判给承包人经营,俗称私人厅。私人厅主有的是上市公司,有的则纯粹是黑帮团伙。他们的客户大多是通过人脉和中介,黄海波外地人,黎英睿更是第一次上船。两人便被领到了公司厅。
&esp;&esp;脚下是鲜艳的厚地毯,墙上挂着金碧辉煌的装饰板。错落地摆着五张紫色的百家乐赌桌,挂着大水晶灯和珠帘。黄海波径直坐到了仅剩的一张空桌前。
&esp;&esp;百家乐(baarat),是赌场中常见的纸牌游戏之一。源于意大利,十九世纪盛传于英法。玩法很简单,没什么策略或技巧,概括起来就一个字:猜。
&esp;&esp;总共四个下注选项:庄家胜,闲家胜,平局,对子。开局后荷官会发四张扑克,闲家庄家各两张。
&esp;&esp;a牌算1点,2-9按牌面数计点,10和jqk都算0点。两张牌点数相加,总和超过9,只计个位数。
&esp;&esp;比如一张9一张a,牌面总和10,就计为0;一张8一张7,总和15,就计为5。
&esp;&esp;谁接近9,谁就赢。如果双方都没有达到8或9,再依据相应规则补第三张牌。
&esp;&esp;黎英睿把筹码全给了闫卫东:“老闫,你陪黄总来。”
&esp;&esp;黄海波瞪大眼睛,哦呦哦呦地拽他胳膊:“黎总不来发财?”
&esp;&esp;黎英睿笑着推脱:“我不行,手气不好。”
&esp;&esp;“诶!”黄海波拍着他,表情夸张地上下指着,“人都说第一次玩的,额角头碰着天花板!反倒是老赌仔,霉头触到哈了缤。”
&esp;&esp;“我这性子不行,输一百块都上头,不赢回来不罢休。”黎英睿仍旧是推脱,“一旦上了桌,家底都得赔进去。”
&esp;&esp;黄海波见他这么说,也不再勉强。转去抓闫卫东的胳膊抱怨:“小老板顶会淘浆糊(敷衍)!”
&esp;&esp;闫卫东年纪和黄海波相仿,早年自己开过贸易公司。后来被合伙人坑得身无分文,被黎英睿捡漏收编。混过生意场的老男人,多少都沾点吃喝嫖赌。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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