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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假皇帝,每天看着底下人吵吵闹闹啐啐念,忍不住要暴走的。
他没有皇帝这么好涵养,能控制平衡各方利益。
不听话的,直接换一批人。就像皇帝整顿荣国府一般。当家主人名正言顺,占着理就行。
将心比心,玩情分这东西?皇家向来杀兄弑父,天底下最没礼,靠拳头硬道理的装什么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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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锦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拍拍贾赦的肩膀,道:“史鼎,冯柏松,王科三人已经各率五千精兵返京述职,皇帝的态度已经摆出来,剩下就看人识相不识相了!”
贾赦收拢脱缰一般的思绪,讪讪的笑笑,对司徒锦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行事风格表示大大的赞赏。
“话说得漂亮没用,你把事情给朕办漂亮了。”司徒锦极为无奈的看了人一眼,“把心思放到正事上来,别想些玩物丧志的东西!”
“玩物丧志?”贾赦嘟囔,刚想反驳,意识到司徒锦说什么,心里闷着一口气,老大不舒爽,撇撇嘴,反问,“怎么就没用心思了,还玩物丧志?你看看大胖孙子他们多苦啊,才七八岁,原本猫嫌狗嫌正好玩的年纪,可是看看一个个老成的像什么模样?!”
“你还有脸说,看看你教他们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人生在世不称意,该抽就抽,该打就打?连简简单单《七步诗》都不会,贾赦,你要他们日后像你一样吗斗鸡遛狗,走马章台?”想到小儿子大孙子,司徒锦整个人都不好了。
“像我怎么了,起码省心,一个个猴精猴精各种折腾!”贾赦不满,“又没说不让学习,只是空出一小段时间玩玩,怎么招了……”
越说,贾赦心里就越发心酸。他当年爬树撵狗,学堂嬉闹,多么开心,但是大胖孙子,就算少年早慧,他貌似被算计过一回,可是一看到人日常还是心疼得不得了。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那一日,他厌烦奏折,溜达承乾宫偏殿,看到刻苦学习的司徒承乾。
“……皇祖父……祖父,您从来没有陪我玩过游戏……”慢慢的说着,司徒承乾神色里忽然就带了一种非常微妙的东西,“祖父,您会一直这样吗?”
“哪样?”
“会……会笑会戏谑逗弄小皇叔会说功课好多不要过于劳累会……好像有很多很多。”司徒承乾边说边慢慢的伸出手,抱起地上的蹴鞠,声音缓慢,似乎没有温度,只不过像是在陈述一种事实,“您变化太多了,祖父!皇祖父对我很好,几乎体贴入微,但是从来没有陪我玩过,没有给我们念过传奇,更不会带我们出去看看,让我们吃冰糖葫芦,要知道,饭前要试菜,菜不过三口。”
“我……朕……”一时间,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不过心砰砰砰的跳着。
“不过,祖父我也喜欢,皇祖父也敬爱,他教会我去承担责任义务,所以……”司徒承乾慢慢靠近,嘴角露出一丝狡黠,“可是,作为孩子,我更喜欢您,没有疏离感!我没有告诉父亲任何的端倪。等我长大了,我能自己解开祖父您身上的谜团的。”这样说着的时候,声音带着一丝的雀跃,眼眸也泛着闪亮的光芒,手里拿着球奔跑着走远。
不知为何,他心里便立刻泛起疼痛,很轻微,但是丝丝渗透到骨髓之中,有一种十指连心的伤痛。斜靠在栏杆之上,看人孩子气的模样,心里愈发的沉甸甸。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皇族,尤其是皇子,他知道,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青帝”梦,想着他年我若为青帝,将会如何如何的实现盛世之景。
但终究,忘记了本心。
却有时候将他们毕生难求的理念强加在子孙身上。
太子先前作为继承人,何其风华绝代,可惜毁了。
现在皇太孙……
“皇上,您是为何……”贾赦话还未问出口,忽地戴权急匆匆而来,上气不接下气道:“皇上,暗卫来报,吴杉被死于狱中。”
过年了
贾赦咆哮,“什么?”
司徒锦看了一眼戴权。
戴权喘口气,“幸亏暗卫发现及时,李代桃僵了。”
贾赦瞪眼看着禀明前因后果的戴权,大口大口喘气,这种话说喘气还反转的真玩心跳,他差一点都心口一窒息,两眼一番,要气昏过去了!
司徒锦听着字字珠玑回禀的话语,嗤嗤的笑了笑,看来他这些年过于仁慈了啊!
“皇上,”戴权余光瞥见司徒锦的怒击而笑的脸色,颤了颤,张嘴嗫喏了半天,才小心翼翼道:“您……”
“朕无事,让刑部给朕一个交代!”说完,司徒锦眉目一挑,望了一眼还在愣怔之中的贾赦,伸手抽过笔,文思泉涌,须臾袖口拂过御案,起身,走到贾赦身旁,道:“明日早朝你宣布今科监考人员名单外带诏告天下开恩科。”
“啊?”贾赦回过神来,愕然的看了一眼司徒文。他这脑子如今浆糊一团,吴杉之被死怎么就跟科举还恩科联系在一起了?
“位置腾空了自然要有人顶上!”司徒锦皱眉的看了一眼迷茫神色尽显脸色的贾赦,看着蠢呼呼的“自己”面庞,想起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贾赦气个承受能力愈发淡定,又默默恼起自己来,怎么就被人带坏了呢?
闻言,贾赦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见司徒锦面色不善,便停了停,凝眉想想拍马屁的话语,然后才道:“皇上,您如此英明神武,胸有成竹……”
“你表情能更真一点吗?”司徒锦揉额,“追缴的欠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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