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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好不考《登泰山记》的吗?”路嘉茉说。
盛漾垂眸快速看了眼打得正激烈的屏幕,又掀起眼皮看她,“没人跟你说好啊,范围调整了,现在是必背篇目。”
路嘉茉鼓起脸颊,扭回脑袋重新面向黑板,继续出黑板报。
盛漾看着她这气鼓鼓的模样,身体一颤一颤,低头笑到不行。
那会儿呆到很晚,外面冷风莽莽,连巡楼的保安都过来问他们什么时候走。
最后终于赶在十点半前,出完连这期黑板报,走廊的灯都暗了,路嘉茉去卫生间洗手,盛漾就拎着她书包和外套,踱步跟着她。
她走进去打开水龙头,他斜靠在走廊墙上,无所事事地左右瞎划着手机。
等她出来,两个人往楼梯道走,盛漾等路嘉茉用纸巾将手上水汽擦干后,才将羽绒服外套递给她,“你先穿外套。”
“哦。”路嘉茉将外套穿在校服外面,拉链拉好,接过书包,乖乖背好。
然后盛漾半低头下来,把看管了一晚上的苹果和橙子给她,“喏,一个平平安安,一个心想事成。”
北京的冬天真的很萧瑟,没有一点生机,连柏树都变黄了,树干上一层一层的裹着保暖麻绳。
街道上的路灯,惨白惨白的,都看着比别的季节要孤独。
盛漾没骑车,跟她并肩走着,两个影子一长一短,从这盏路灯走到那盏路灯下。街道很静,只有他们两个少年人的脚步声。
过了个路口,他垂下眼看路嘉茉,忽然问,“你周日要去看我打球啊?”
路嘉茉双手揣在口袋里,被冻得通红的鼻尖蹭着围巾,听到他的话,侧过脸迎上他视线,“不是说好的吗?看完你比赛后,你去帮邱果弟弟选球杆。”
“哦,”他视线停留在她的侧脸,莫名其妙的,特在乎地又问了一遍,“所以你真来啊?”
“对啊,真去啊。”路嘉茉说。
盛漾突然笑开,眼眸明亮,眼神曜黑。
很奇怪,这么孤寂寒冷的冬夜里,枝桠都光秃秃的,一片叶子都没有,他身上全是蓬勃向上的少年气。
上风
那晚特巧,他们两刚走到家属区就遇到了下班回来的盛芮。
盛芮刚将车停进车位,正准备打电话让路诚和下来搬东西,看到两苦力,立刻打开车门下车出声叫住他们,“嘉茉盛漾,来来来,正好和我一起帮我搬东西。”
盛漾和路嘉茉同步循声看过去。
“盛阿姨。”路嘉茉主动叫了声人,先乖巧走过去。
盛漾跟在路嘉茉后面,插着兜晃悠着步子,也跟上。他勾头看了眼刚打开的后备箱,见被各种包装袋箱子塞得满满,侧身走上前两步,半弯下腰,边往外搬边问:“哪个超市打折促销啊?”
“医院工会发的,还有我年会抽奖抽到的。”盛芮站在一边叉着腰指挥,“把轻的那个蓝牙音响和洗护套装给嘉茉拿,你拿重的,一趟拿不下来的话,你一会儿再下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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