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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岑:这样啊。
将这段对话反复看了几遍,阮绪宁歪着脑袋,说不出哪里奇怪,于是,她切回与贺敬珩的聊天界面,拍了拍他。
屏幕中间很快显示出一行灰色小字。
贺敬珩应该是还没洗漱,回复倒挺及时:刚才捂着耳朵跑那么快,现在想起来跟老公说晚安了?
阮绪宁甚至能想象出那家伙说这话时微微上扬的唇角。
知道自己嘴上功夫不如人,她发了个“老实巴交jpg”的表情包:周岑说,要给我们点早餐。
贺敬珩:他跟你说的?
阮绪宁:嗯。
贺敬珩:你们在聊天?
阮绪宁:你说过不介意的……
贺敬珩:嗯。
明显感觉这个“嗯”字有点儿情绪,阮绪宁想了想,把话题绕到他身上:周岑没问你要房间号吗?
贺敬珩:没有。
阮绪宁更加困惑。
但她又想,周岑才不是小气的人,而且,他与贺敬珩的关系那么好,既然说了要请客,总不会只给自己点一份早餐吧?
好在,贺敬珩很快为好朋友的“失误”找补:我明天一早就走,来不及等周岑的早餐了,你多吃点,回头告诉我好不好吃。
阮绪宁:知道啦,那你早点休息。
等了一会儿,贺敬珩没有回复——也没有纠结那句“专属晚安”。
阮绪宁怅然若失地放下手机,心想着,他可能是真的休息了吧。
顶楼套房。
贺敬珩独自立在窗边,指间夹了根尚未点燃的烟。
他稍稍用力,将窗向外推开一小条细缝,正要去拿打火机,想了想,最终将烟丢到了一旁的黑白拼色案几上,转而摸出揣在口袋里的薄荷糖,剥了一颗,塞进嘴里咬碎。
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最新消息,是周岑的退款。
两人在邂逅酒吧还聊了些别的,贺敬珩知道他现在和那群搞音乐的朋友在启兴租房住,也知道他最近总跑录音棚筹备试音的原创歌曲,再加上周鹏和岑莲留下来的烂摊子,哪里都需要钱……
但骄傲如周岑,却不肯接受他的资助,哪怕他们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
好朋友。
贺敬珩想起自己刚被接回洛州的那段时间,人生地不熟,除了有心栽培他的贺老爷子,身边其他人,要么,极尽谄媚,要么,瞧他不上……只有周岑真心把他当朋友,不计任何回报地待他好。
无论如何,这次得拉周岑一把。
算是还他当年的情谊。
也算是,为那个小姑娘续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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