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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良,邻省人,高中毕业考入岛城大学,在岛城大学依次拿到学士、硕士学位后,远赴帝都完成博士学位,最后回到岛城大学任教,今年刚满三十二岁,至今未婚。
沈梵音坐在庄子良的对面,仔细打量对面的年轻男人。
这个男人原生家庭美满,事业成功,在同事、学生的口中口碑极好,儒雅、风趣、学识渊博……在警方初步的筛查中,没找到任何与他相关的负面信息。他之所以被分到沈梵音和宴赤的屋子,只因为七年前高馨案发时,庄子良还未毕业,正在本校攻读硕士学位。
他也是今天在场的六十三个人中,唯一可能和高馨存在直接联系的人。
宴赤没有绕圈子,在询问玩基础信息后,直接切入整体:“三天前,星期二的下午四点到六点,你在哪里,做什么?”
这是个所有人都知道答案的问题,庄子良并未因此而不耐烦,思索片刻,认真回答:“那天是课程的第二日,我一点半到达教室,中途扩展了许多未在规划中的内容,经过学生同意后,将课程延期至六点半结束。”
“期间有休息时间吗?”
庄子良点头:“有的,我掐着时间,基本每五十分钟左右,便会给学生们留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他抬起手腕,看着手上的腕表,推算时间,“那日的休息时间应该是两点五十分到三点,三点五十到四点,四点五十到五点。五点之后取消了休息时间。那日的课程安排大概是这样,前后可能会有一些误差,不过不会差太多。”
来找庄子良前,警察们曾经测试过教学楼到烂尾楼之间步行的距离,成年男性从三层教室通过消防通道避开所有摄像头,走小路到烂尾楼,往返大概八分钟,成年女性大概九分半。邓东身上所有的痕迹,从除去身上所有衣服,到伸刀子拔刀子,再到切下生殖器官,就算在时间静止器的帮助下,完全忽略邓东的挣扎,也要五分钟,还不包括处理邓东随身物品的时间。
如果庄子良的说法经得起推敲,这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无论如何都不够作案。
宴赤显然也想到这一点,不动声色追问:“期间有学生晚归吗?”
庄子良低头思索片刻后摇头:“这一层楼有洗手间,也有自动贩卖机,非常方便,十分钟足够他们完成他们想做的所有事。不过我并不会全程盯着教室的大门,不能百分百确认无人晚归,毕竟这不算什么重要的事。”
沈梵音看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她和宴赤占用的这间教室,就在心理学讲座的隔壁,从构造上来说应该所差无几。
教室有前后两扇门,前后十排座椅,可容纳一百二十人。教师如果站在讲台上,下面坐满学生,如果有人通过后门进入,很容易被忽略掉。
沈梵音指着紧闭的后门,问庄子良:“所有教室的后门都是关闭的吗?”
庄子良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摇头:“不是,上课使用的教室,为了方便学生进出,前后门都会打开。平日里如果无人使用,两扇门都会上锁,这间教室是因为临时征用,所以只开了前门。”
“这段时间中,你离开过教室吗?”
“离开过。每个休息时间段我都会离开教室换一下心情,可能会去洗手间,也可能会去楼下抽根烟。但具体哪个时间在做什么,抱歉,我有些记不清了。”
“是通过电梯下楼的吗?”
“不是,上课的教室旁就是消防通道,走楼梯更方便。”
沈梵音眼睛亮了起来:“还记得是什么时间吗?”
庄子良摇头:“确实不记得了。不过我抽烟时经常发呆,不会注意到身边是否有人经过,更不会注意到不远处的烂尾楼里是否发生了什么……可能帮不到你们。”
“研究心理学的人,通常喜欢观察周遭的环境和身边出现的人。”
庄子良笑起来:“我也是个普通人,也会有希望完全放松休息的时候。”
“那这几天的课程中,是否有学生有异常的行为?”
庄子良依旧给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在问询过程的最后,宴赤将话题引向了七年前烂尾楼和高馨的事。庄子良神情有些奇怪:“你不提,我都快忘了这就是七年前停工的那个烂尾楼……当年图书馆停工,确实在学生中也有不少讨论的声音,甚至有不少传说,比如有人在里面自杀,有人在里面进行非法交易……但没有证据,大家讨论一段时间,也就抛到脑后了。至于高馨,这个人是谁?是我的同学吗?”
“七年前,你研三,高馨大一,同时在这所学校读书。”
话说完,宴赤都觉得有些勉强,甚至开始怀疑当初将庄子良标为特殊关注对象,是否有些武断。
庄子良果然也抓住了这个漏洞:“警官,一所学校里大概有上万个学生同时在读书,难道我应该认识每一个人吗?”
……
第二个进来的人是一个叫邓桥的人,是本校的学生。
邓乔穿着朴素,蓝色的短袖洗得泛白,安静地坐在椅子上,有些不安。
他进入警方的视野,是因为和邓东来自同一个西南村庄。
村庄位于大山之中,交通不便利,村子中大部分居民日子过得艰难,年轻人都外出打工,直到邓东通过网络赚到大钱后,帮助家乡父老乡亲改善了生活,也帮助愿意继续读书的孩子,为他们支付走出大山读书的花费。
邓桥正是被邓东送出大山的孩子之一。
按照流程,宴赤首先询问了案发时间邓桥的行踪,邓桥表示他从两点进入教学楼后,全程没有离开过这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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