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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简单,直白,不会让人看得云里雾里。陈锋理解不了什么是朦胧美,文字是表达情感的。爱,不过一个字。没必要浪费墨水加上太多的前缀,而失了本身的味道。陈锋倒在沙发上,重新翻开那首把他雷到的打油诗。“想你的时候,我会抬头微笑。听你听的歌,看你爱的颜色。”
陈锋像个傻瓜一样,反反复复的品味这简短的几句话。好吧,这首打油诗仔细读来还是有几分味道的。陈锋打算给宁远拨一通电话,当面赞赏一下他的文采。电话那头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听,转入留言箱后,陈锋准备好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新年快乐。没什么事的话就快点回来吧,休假也要有个底线吧。”想了半天就说了这么一句,陈锋有些不甘心,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称赞的话,还是当面说比较好。要配合上表情和动作,这样才能表达他的赞赏之情。
本子的最后一页写着“只要结局是喜,过程无论让我怎么流泪。”陈锋笑了笑,无奈的长叹,国外那么乱,快点回来吧。
手机每隔几天都会有几条银行的信息。副卡在美利坚合众国消费了,不是在超市就是在商场。想要逛街非要跑那么远吗?每次陈锋想要打电话过去抱怨,可是留给自己都只是留言信箱。渐渐地,留言信箱里的语音换成了宁远自己的声音。
“今天是1月11号,你那里是12号吧,我过的是你的昨天。”
陈锋气愤的把电话摔出去,有时间留这些无聊的声音,为什么不能接自己的电话。年假结束了,公司里几乎所有人都没有从新年欢乐地气氛中回过神来。只有陈锋一个人顶着一张阴森的脸回来,新的秘书是个很聪明的年轻人。懂得察言观色,会在合适的时候进来递交文件,可是却总少了些什么。
宁远的办公室在陈锋的斜对面,拉开百叶窗就能看到那间空空的屋子。电脑孤单的摆在办公桌上,空荡荡的椅子一动不动。中午,宁远会准时打来电话提醒陈锋要吃饭了,或者干脆从家里带来李妈做的饭菜。
门外传来属下成群的离开准备去吃午餐的动静,没人敢敲陈锋的门,问他是否需要吃午饭。这几天,所有人都离这里三尺以外。手机里再一次传来一条简讯。宁远又去超市消费了,这时候应该可以接电话吧。陈锋拨过去,响了几声。然后又是一如既往的回答。“今天是2月28号,我过的是你的昨天。”
门在这个时候敲响,陈锋的心跟着紧了紧,说了句进来,却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人。陶安看到陈锋明显失望下来的眼睛,笑了笑说:“你在等人。”
“恩,什么事。”陈锋收回了表情,似乎被人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摸了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呵呵呵,怎么没事就不能来了?”陶安把一个纸袋子放在陈锋的办公桌。他手术之后,身体好了许多,有唐爵照顾着应该能活很多年了吧。陈锋已经没了当初那样复杂的心情,只有祝福。或者,希望唐珏的日子没那么好过。
“身体好多了吧。”
“恩,托宁先生的福,我还能活很久。”陶安坐下来,看了看手表说:“怎么没见到他?”
“关他什么事。那小子跑出去度假快两个月了。”提到宁远,陈锋心里就有一股气,虽然当初答应他休假可是也太长时间了吧。快两个月了,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除了隔三差五的消费记录和几封邮件外,陈锋都快要怀疑他真的消失了。
“什么?两个月?”陶安脸上的惊讶让陈锋不安起来。
“怎么了?”
陶安摇了摇头,没说什么。然后把放在桌子上的袋子拿起来,笑了笑说:“既然,他不在。那我改天再过来。”虽然觉得陶安的行为怪异,可是陈锋已经不想再去深究。拿出电话,又给宁远打了电话。
“啪”的一声,这个月第二个手机了。陈锋控制不住的暴怒,让他恨不得冲出去把大洋彼岸的那个混蛋抓回来。
“不回来就算了,最好永远都别回来。”
宁远在医院的日子很安逸,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躺着的。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过一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这也差不多,虽然有时候自己并不能吃多少东西。
左非凡偶尔会过来陪陪自己,说一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宁远睡觉的时候会做梦,其实也不算是在做梦,那些画面都是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左非凡常说:“你又不是帕金森,不至于每天躺在床上。走吧,带你去感受一下资本主义的腐朽社会。”
手术定在下个礼拜一,成功与否宁远不再去想了。最坏也不过就是活不过来,如果真是那样就更不用担心了。眼睛一闭,世上的烦心事与自己都无关了。
左非凡带着宁远进了一个很安静的酒吧,点了一杯威士忌。宁远晃动着里面的冰块,清脆的声音伴着指尖的凉意传入身体。
现在宁远只要是醒着,就会想以前的事,任何事。那时候,他们都还小。陈锋拉着宁远跑了很远的地方去找一种名叫曼珠沙华的花,因为他和人打了赌要追到校花。而那个幸运的女孩子喜欢这种花。跑遍了兴塘市所有的花店,都没有这样的花。陈锋不死心的想要去郊外的山上找,那时的陈锋还是个冲动的毛头小子。以为全世界都该按照他的想法运转,并且坚信自己就算不是世界的中心也应该是兴塘市的中心。宁远悄悄的在心底告诉他,你一直都是我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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