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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第1页）

而布莱恩，则直接拥抱了过来。

“哦——”布里奥妮多少有些不习惯布莱恩的举动，只静静地同他拥抱了几秒。

布莱恩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古龙水味道，是某种来自海洋的清香。布里奥妮对布莱恩的假想是一种木质香味，一种经过岁月、经过风雨之后炼成的香气，但显然，和现在布莱恩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

“好久不见。”布莱恩松开手。

布里奥妮浑身散发着他身上的味道，一种来自大洋那边的气息。

“你胆子真大。”

“既然鸽子可以，那我也行。”布莱恩的视线长久地停留在她身上，是久别重逢的大胆，是一种近乎直白的炽热。

布里奥妮撇过脸。

她在逃避，她知道布莱恩是什么心思；即使她曾经异常迟钝，但现在她总归明白了。

布莱恩不去戳穿，她也就当做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本身已经足够美好，一种长久的建立在了解与共鸣上的默契，一种绝不因时间或空间隔离而变得生疏的紧密关系。现在，这种亲密的友情几乎要分崩离析——不管布莱恩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分崩离析也只是时间问题。

她喜欢布莱恩吗？

布里奥妮不敢去想，她生怕这样的胡思乱想最终会打破他们之间的关系。她会变得生疏、陌生，变得别扭，变得不知所措，而后他们无法成为伴侣，也不再是朋友。他们实在认识太久了，远超过能够成为伴侣的时间，时间久到他们之间似乎无法产生那种最原始的、最本真的激情，成为习惯之后的一种凑合。

在某个瞬间，布里奥妮脑子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复杂思考，让她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是负担过重的火车，沉甸甸地拖着一车压力前行。现阶段，她已经有太多太多的痛苦了，她时刻思考着如何销毁伏地魔的魂器、如何击败伏地魔本人，已经无暇顾及任何罗曼蒂克的东西。这些是属于别人的，而绝非属于她。

更何况，兴许她一直以来对于爱情的了解就是错的。

罗比与姐姐之间如此深沉的爱情，却被她硬生生破灭；因此她这辈子都不配拥有爱情。当她幸福的时候，姐姐哭泣的背影、罗比挣扎的身影，都变成磨灭不掉的噩梦。

放弃吧，布里奥妮。你应该一辈子孤单。她对自己说。

布莱恩丝毫没有意识到布里奥妮的想法瞬息万变；明明她只是含着笑看向自己，但那个笑脸瞬间就变得生疏与僵硬，似乎在眨眼之间，布里奥妮是从遥远的未来穿越过来的一样。他看了看周围，“你的办公室和原来的差不多。”

“的确没变过。”布里奥妮看向他空空荡荡的手，“你的魔杖呢？”

“太久没用过了，还扔在屋子里。”想到这里，布莱恩忽然萌生了一个相当大胆的念头。他伸出手指，戳了戳布里奥妮的肩膀，“要不要现在去美国看一看？”

“……？”

“很快的，半小时而已，应该不会有人找你。”布莱恩兴奋地说着，一边牵住布里奥妮的手，“走吧，他们也快要放假了，不用担心。”

布里奥妮自己也有些好奇。

她很轻松地被说动了，但仍旧担心学校的孩子们，于是留了张字条放在桌上，说自己很快就会回办公室。好在即将期末，所有人都在准备着考试，平素喜欢闹腾惹祸的学生也安分下来，需要布里奥妮的可能性大大下降了。

两人一起站在狭窄的传送柜里。

布里奥妮没有想过这个小空间容纳两个成年人的可能性，此刻尴尬地挤在一起，彼此依偎着，仿佛就成为她的“罪有应得”。呼吸里都带着彼此的气息，一种草药味与海洋味的混合，来自清晨的惺忪感与来自傍晚的困倦感纠缠在一起，让她逐渐有些晕眩。

过了好一会儿，布里奥妮才意识到，这种晕眩并非来自于布莱恩的怀抱，而是传送柜的效用。

她推开门。

她来到洛杉矶了。

布莱恩的公寓相当别致，位于一座欧式建筑的顶层，因此不仅能够享受到高层的街景，还能拥有一个狭小的阁楼。公寓内部几乎都是蓝白两色，在炽热的加州夏天里隐约透露出一丝清凉。而他的公寓虽然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与摆件，但整体还是有序的，有一种繁复的秩序。

“喝不喝咖啡？”

“可以。”布里奥妮点点头，一边看向窗外。

路上有不少穿着收腰长裙的女孩，脚上踩的多半是红色的皮鞋，风格受法国影响颇重。布里奥妮看着阳光明媚、五彩斑斓的城市，心情也好了许多，只觉得太阳可以晒走所有的忧愁。

“来，美式咖啡。”布莱恩把玻璃杯塞进她手里。

浅色的咖啡液，巨大的透明冰块，这种喝法与布里奥妮习惯的截然不同。

“这里很漂亮对吧？”

布里奥妮点点头，表示认可。

“每次画画累了，我就喜欢坐在这里，只是看着来往的人群和远处的棕榈树。这里靠近大学，当我面对学生的时候，大概跟你在霍格沃茨的心情差不多——我会觉得自己也变得年轻了，布里奥妮，我觉得自己和他们差不多。幼稚、轻浮、觉得自己有无限可能。我大概永远都没有长大。”

“你像是童心未泯的老头。”布里奥妮一针见血地指出，“永远可以用幼稚来形容自己，永远觉得自己还年轻，对吗？”

布莱恩永远会喜欢她这样轻描淡写地把自己的心声说出来，她是一个敏锐的尖刀，轻轻松松戳穿任何人的心思——有时候她像现在这样说出来，有时候她永远都不会开口。但她一直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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