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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邓妍见她回来，问：“怎么这么久？”邓妍喝得少，此刻算清醒。

“拉肚子了。”时佳迟疑地问，“回去了？”

她点头，叫醒他们，相互搀扶着往外走。很久之后，时佳才发现她们这样的行为多么危险。几个二十出头的女子，深夜在酒吧里买醉，昏的昏，睡的睡。

屋外相对屋内显得安静许多，时佳将文锦稳住，伸手去拦下车辆，车里有人，将她一掠而过。

两辆车在他们面前停下，司机降下车窗，探出头。时佳只觉得这辆车有几分熟悉，她前几日才坐在里面。

司机说，“时小姐，钟先生嘱咐我送你们。”

时佳微醉的大脑瞬间清醒，众人看向她，片刻后邓妍拖着李欣第一个上了车，接着徐沐，她一言不发地进了后面的车辆。

他们也跟着上车，不过是眼前这辆。车开到一半，一直昏睡的郝文锦突然哼哧几声吐起来，污秽混杂着酒精散到车里的每个角落，司机仍旧安静地开车。

时佳不知一切为何都如此戏剧性，卡着最后几分钟进宿舍时，阿姨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们。徐沐回来后默默地洗漱刷牙，换睡衣上床，大家都默契地不发一言，气氛僵冷。

隔天下午，时佳照例去给于蒙上课，于蒙正对着电脑的毕业视频发呆，丝毫没有意识到时佳的靠近，直到时佳站到桌前，他才有所察觉，惊悚地看了一眼她，猛地关掉了电脑，“你现在走路都没有声音吗？”

时佳拿出辅导资料，不以为然地说：“我敲门了。”

近半个月的辅导后，于蒙的英语成绩有所提高，对语法也不再那么模糊，感觉到的时候阅读能够做全对。于蒙对自己的努力沾沾自喜，时佳揶揄他说：“希望你中考的时候也能保持这个感觉。”

“如果我失败了，你会不会觉得受挫？”

“不会。大不了以后换一种方法。”

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客厅里没有钟子骞的身影，书房的门紧闭着，不知他在不在。她在门口问于蒙：“于蒙，你哥哥今天来了吗？”

于惠夫妇外出办公，临走前嘱托钟子骞常来帮忙照顾于蒙，所以他最近时常过来，有时在客厅里看电视，有时在书房办公。

于蒙纳闷，“没有，可能晚点，你找他有事啊？”

“没事。”

自那天过后，徐沐有意无意地避开她，时佳也话少，她们就这么僵着。其他人也感知到了她们之间的奇妙氛围，在与另一个说话时就尽量不与另一个交谈，时佳自然成了后者。

去阳台收鞋时，发现前天晒在护栏上的鞋掉到了一楼背面，四年来，这还是第一次掉下去。时佳想起来高中的时候和同桌闹矛盾，可具体是什么矛盾她早已忘记，只记得那会儿她是不是就弄出巨大的声响出来，将一旁的时佳吓到。

那一只鞋被污物浸没，只剩白色的鞋底浮在表面，那是她新买的鞋，只穿过两回。在心里叹口气进了宿舍。

周日，她去于蒙家时，钟子骞正在客厅里看着电影，时佳向他走去，似乎感觉到有人接近，他抬起眼眸来，问，“于蒙说你找我？”

“嗯。那天谢谢你送我们回去。”

“怎么谢？”

时佳凝住眼神，与他对着视，大脑里将所有的事情过了一遍，想不出来该怎么回答他。

“明天我有个聚会，你陪我去？”

时佳犹豫不决，她实在不想与他多接触，钟子骞见时佳迟迟不应，他皱起眉头。

“好。”

时佳发现他转移视线盯着自己手臂的某处看，下意识地缩了缩。

“纹身能考编吗？”他问。

时佳心虚，应聘时她并未说这件事，之前穿着长袖看不到，现在入了夏，穿着短袖，一不小心就露出来。这个小蝴蝶是时佳大一的时候路过一家纹身店，叛逆心理上来，就走进去了。后来曾诚知道了这个纹身，也去纹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不过位置不同，一个在左臂一个在右臂，“不太清楚。”

时佳转身向二楼走去。

回去的时候宿舍一个人也没有，时佳放下包，喝了口水。看到桌上的课本，莫名的烦躁，她最近突然厌学，就像一年中突然有几天觉得人生活着没意义一个道理。

门口的锁开始转动，五个人有说有笑的在门口说着今天的晚餐如何好，徐沐的新男友多有型。这个时候纵然时佳想消失，也来不及了，他们推门进来，看见时佳在，脸上一阵尴尬神色，唯独徐沐。

时佳安然自若地走出宿舍，她的牙刷该换了。

见时佳走了出去，大家面面相觑，文锦对徐沐道：“徐沐，你们有误会吧。时佳绝对不是这样的人，而且我们都同窗三年了。”

其他人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徐沐转动着手里，冷哼了几下，“你们别管。”

文锦也不好再作声。

周一下午，时佳下课后就往于蒙家赶，还没到校门口看见钟子骞，他的车太耀眼，不再是上次那辆，换成了最新款的牧马人吉普车。时佳只以为他在等别人，为了打招呼带来的尴尬，绕到最远的那个出口。

到了于蒙家，他已经少有的准备就绪，不过很快时佳就发现他情绪比往常低落，但只要不影响上课，时佳就不过问。

七点半后，时佳在楼上见钟子骞就在客厅里，懒散倚靠在沙发上。钟子骞听见下楼声，蓦地转头看了一眼，走到她面前，漆黑的双眼直直盯着她。

时佳垂下眼眸，不明所以，大多时候她不愿与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与他对视时，她只觉得自己要被赤裸裸地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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