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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时候,李佩央在静静地看向落地窗外,院子里一大一小正在为她爱的梅花浇水。
她看着他们嘴角不禁上扬,满目温柔,笑了笑,缓缓吐出三个字:“我不能。”
她不会为任何人停住脚步,只有她的女儿,她愿意为了她按下暂停键。因为是她自作主张带她来到这个世界,她要为她的生命负责。
而遥遥,她生下来就姓李,她无需承担他们家族的责任,她更不必满足他们俩的期待。她只要健康平安快乐地活着就好。
至于他,李佩央想,他肯定能理解。他爱的,就是这样的她。
更何况,她们彼此都清楚,这不是接纳,是妥协。几年前,他差点溺海。比起承担失去他的后果,接纳她显然是更便宜的选择。
如果他割舍不掉这边的事,那她就自己走了。但他说,他愿意
看着男人的背影,李佩央轻声开口,“您的儿子是个有独立思想的人。他要是觉得不幸福,他可以再回来,我不会阻拦他。”
可她们也都知道,他不会回来的。只要他真得走得掉。
最后,她提醒道,【你们两个都是优秀的人,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其中任何一个被这个世界的规则毁掉。你们三思后行。】
挂断电话,李佩央抱住胳膊,缓缓叹了口气。
翌日机场,上飞机前,有人拦在了登机口,说交通管制,暂时飞不了。
周庚礼回头看看娘俩,李佩央在给遥遥喂水,他再看向眼前这人,“我要是不走,飞机能飞吗?”
年纪不大的男人犹豫地看他一眼,点头,“能。”
“能安全到达吗?”
“能。”
周庚礼笑了,拿出手机找号码,“我自己的飞机,我多加一个人不介意吧?”
那人又露出犹豫的表情,被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周庚礼拨通电话,“周钰,下飞机了吗?嗯,跟着徐助走,别出机场。”
过了会儿,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站到面前,叫了她一声“表婶”。
李佩央愣了下,没敢认,“周钰?你,长这么大了?”
十年了,能不大吗。时间到点了,周庚礼拍了拍他肩膀,“到挪威别着急走,帮着带两天孩子。”
周钰看他一眼,郑重地点头,“我懂的,表叔。”
“行,去吧。”
转过身,周庚礼抱住了她,重重地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只说两字,“等我。”
李佩央抬手拍拍他的背,安慰他,“嗯。”
牵着妈妈的手,上飞机前,遥遥忽然转过头问他,“爸爸,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会的。”周庚礼蹲下来,笑着跟她挥手,“会有一天,你每天睁眼都能看见爸爸。”
太好了!遥遥也笑眯眯地跟他挥手,“那爸爸,再见!”
“嗯,遥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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