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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特意加重字音,强调张荦如今是她小厨房的人,严格算起来,已经跟兰芷没什么关系了。
今日惠妃先是及时出手她,现在还苦口婆心地促膝长谈,兰芷看得出来,在惠妃的生存法则中,于此事上已为她尽力,算得上是有几分将她当自己人了。
惠妃毕竟代管六宫,兰芷不介意再与她亲近几分。她们俩本就没有根本的利益冲突,若是能站在同一个阵营,对兰才人来说有利无害。
况且惠妃这般火眼金睛之人,恐怕早就看出端倪,跟聪明人就没必要装糊涂了。
兰芷抿了口茶,形容局促,“他欠了我东西,暂时还不能死。”
惠妃嗤笑,显然对她的坦诚很满意,打趣道:“听上去,不像是什么能还得清的东西。”
两人相谈甚欢间,喜来火烧眉毛地上来禀报。
“娘娘——,禀娘娘,张哥哥他、他喝不进去药了。”
兰芷腾一下站起来,又不得不止住脚步,怕在惠妃面前有失分寸。
惠妃对上她焦急万分的眼,“赶紧看看去吧。”
*
死寂的黑暗中,张荦气喘吁吁地追寻着一个缥缈的背影,时而觉得这背影即将消失不见,时而又似乎能闻到她发上飘来的桂花头油香。
他像是溺在水中,胸中压抑喘不上气,手脚并用也觉得跑不开。他没有放弃,使出吃奶的劲儿奔跑,朝前一个猛扑,抓住了一只冰凉的手。
那是一只比数九寒天的冰坨子还冻的手,能一下叫人打出寒战来,可他没有放开,只想紧紧攥牢。
他把那只捂进怀中,他的胸膛炙热,他蓬勃的心跳在那手掌心下,躁动得像是要蹦出来。
渐渐地,他感觉怀中的手有了温度。
那温暖的手轻轻软软,抚摸他的胸膛,掠过他的肩膀,在他的颈间摩挲。他情不自禁闭上双眼,忽觉唇上一热。
他似乎亲了什么人。
张荦猛一下惊醒,眼前是他房间床上的粗麻帐顶。
还好,虚惊一场。
他又一个激灵,因为他感觉到,自己手中确实攥着一只冰凉的手。
他迷迷糊糊地侧头,是兰芷。
“醒了,便吃药吧。”
方才兰芷见张荦似乎梦魇了,还非要抓着她的手,就把宫人都支了下去,这会儿也不必顾忌什么主仆之别,拿了药碗,递给张荦。
张荦眼珠无神地翻转,动了动僵硬的脖子,难受地又要睡去,“你怎么在这里?”
兰芷没打算回答,端着药碗,只想着赶紧让他喝药。
太医叮嘱过,银环蛇毒是剧毒,好在吸毒及时,蔓延进血液的毒不多。能把这碗药喝下去,小太监的命,就算是捡回七八成了。
张荦看着眼前的人,又忆起兰芷埋首在他颈间的叩抠群死二贰二雾久义死其。加入看更多完结吃肉文画面,虚弱地嘀咕:“为什么救我?姐姐——”
这声‘姐姐’唤得虚软无力,反倒显出几分缠绵勾人来。
兰芷急得想打人,她操心别人的小命,当事人不仅不急,还有心思调戏她?
“赶紧吃药。”
张荦没有要接药碗的意思,扑闪着扇羽般的睫毛,双眼朦胧将闭不闭。他双颊通红,两瓣薄唇干裂,浑身烧得跟个火炉一样,动弹一下都艰难。
兰芷长叹一口气,直接用指腹拭掉他额角的汗,放柔声音,“来,听话,吃药。”
张荦难受地眯着眼,好似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了,只是迷迷瞪瞪地嘟囔:“为为什么?为什么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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