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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小有压根没当回事,“都是男人怕什么!你别以为这么说就能逃避责任!我问你,我的爆米花呢?”
“被我放回去了……”江心把头偏开了回答。
“放,回,去,了。呵呵。”言小有用一根手指把江心的下巴又挑了回来,“谁给你这么大胆子,嗯?”
江心瞥了眼他此时微微上翘的眼角和嘴角故意勾出的邪恶笑意,感觉自己肺都快被烧炸了,下意识深吸了一口空气降温,结果一不小心被呛到,猛地咳嗽起来。
“喂喂……”言小有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强烈,赶紧帮他拍着后背说:“瞧你这点胆子,我不就多问两句么,你怎么还脸红脖子粗上了?心虚还是气的?”
“心虚、心虚……”江心咳完了见言小有还离自己很近,他的心脏便止不住地怦怦直跳,怎么都平复不下来。
言小有这时也意识到江心的不对劲,他的脸一直红着,表情也十分怪异,好像在强忍着什么。
而根据言小有的过往经验,他推断出江心这样要么是欲火焚身,要么就是发烧了。
欲火焚身?就他这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纯情小师弟应该不至于吧,况且刚才也没有什么刺激源出现。
排除了这个可能,言小有便颇为肯定地伸手摸了摸江心的额头,感知一会儿后说:“好像真发烧了,怎么这么突然,是不是刚才回来路上着凉了?”他说着又扶过江心刚刚转到一边的脸,试试温度道:“脸也这么烫……你没事吧?现在什么感觉?头晕吗?发冷吗?”
“……”
江心算是明白什么叫欲哭无泪了,他当前的状态既不能对言小有说实话也不能丝毫不做解释,不过转念一想,既然现在言小有已经误会他是发烧了,倒不如将计就计,顺着他的想法来也好遮掩过去。
于是,江心干脆往沙发上一靠,闭上眼睛道:“可能是有点着凉吧。不过本来应该能抗住的,但刚才你质问我的时候我生怕你打我,一紧张抵抗力就下降了,现在浑身都烧……”
言小有:……exce?!你紧张怪我咯??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强行甩锅之人!
江心眯缝着眼睛看到言小有一脸卧槽,心里都快笑出花来了,表面却还装着咳嗽了两声,压着嗓子道:“师兄,我把那些放回去是觉得不健康,为你的身体着想,你别生气行么……”
言小有嘴角一抽:“……我不生气,你也别装了行不行,这么大顶帽子别往我头上扣。”
“我没装……”江心目光可怜地望向他,摸着自己的额头说:“你不是已经亲测有效了吗,真烧。”
“……温度确实有点高,”言小有的声音放缓,眼神又有些担心,拿下他的手自己又用手背探了探,叹口气不情不愿地妥协道:“好了怪我,刚才不该吓唬你,谁想到你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以后出去别说是我师弟。”
“我这就被嫌弃了么?”江心这时感觉体温已经在逐渐往下降了,而他的目的还没达到,便趁热打铁道:“师兄,我都被你吓病了,你不该做点什么来补偿一下?”
言小有给他气笑了,心说以后谁再跟他说江心高冷他绝对要跟那人谈谈人生,不能纵容他们睁眼说瞎话。
“你想怎样?”言小有往旁边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悠悠看着他。
江心坐直了淡淡笑着回视他,“之前我已经告诉了你我为什么提前回来,现在你是不是也该说说昨晚为什么住酒店了?”
“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言小有皱起眉头,“咱能不能把这事跳过去。”
“师兄,我特意在大年初二赶回来,你总该让我知道一个原因吧。”
“我又没让你回——”言小有话未说完声音就止住了,他看看江心认真的表情,低下头道:“抱歉……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不识好歹的人。”
“师兄。”江心不禁叹了口气,坐过来搂住他的肩膀,“真得不想说就别说了。”
“现在跟我装通情达理呢?”言小有瞪他一眼,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我妈他们今年去东南亚过年了,他们搬了新家我也没有钥匙,进不去,就找酒店凑合了一晚上。”
江心的胳膊不由收紧了些,几乎将言小有整个圈在怀中。
他沉下声音问:“为什么不联系我?我凌晨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都没有说实话。”
“说实话干嘛?扫你的兴吗,大过年的……”言小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从江心的手臂里挣出来了些,上半身往前倾,手肘抵在膝盖上。“你也知道,我爸妈离婚这么多年了,又各自成家,对我来说过年一直挺没意思的,就像是每年定点回去签个到一样,没什么特殊意义。我留学五年最庆幸的事就是省了五次签到,不回去,也就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言小有说得无波无澜,像真的一样,如果江心不是昨晚给他打了那通电话没准这会儿就真信了。
然而他打了,也听到了。
他听到言小有在喝醉之后用那令人心疼的语气说“我想回家……”
所以现在,他师兄说的这番话他基本一个字都不相信。
“问完了?”言小有这时等了等不见江心出声就回头看他,“你怎么好像这一会儿工夫烧就退了?是不是故意的?”
“发烧这种事我没法控制吧。”江心对他笑笑,揉着他脑袋说:“烧退了正好,我们看电影?”
言小有又狐疑地观察了一会儿他的神色,但是实在看不出什么异常,最后只好放弃了道:“开始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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