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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听雪院。
刚沐浴完的白沄婳坐在妆台前,让熙越帮她把头绞干。
“阿嚏”
她莫名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都说了不让您泡那么久,您非是不听了,您看,着凉了吧。”熙越赶紧去取来一张毯子披到小姐身上。
白沄婳笑笑:“只是觉得鼻子痒而已,像是谁在背后说了我什么坏话。”
柳絮已经铺好了床,走过来:“兴许是殿下惦念您了呢。”
“对对。”熙越双手一拍,满脸高兴:“十月初一便是您嫁给殿下的日子,您紧张吗?”
“嗨哟,还打趣起我来了,你们一个两个也想嫁人了是不是,那我明日便让阿娘去问问,可有合适的人家。”
白沄婳摸了摸尾,已经干透了。
“小姐,我才不要嫁人呢,我就粘着您一辈子。”熙越嘟着嘴。
柳絮剪完了灯芯,把灯罩盖上,来到小姐面前:“奴婢也不想嫁人,若是遇不上与自己同心同意的男子,倒不如一辈子独自一人。”
“这话,我倒是赞同,可惜咱们身为女子,世道由不得咱们随心所欲,好啦,夜深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我再看看医书也睡了。”
“是。”两个丫头退了出去。
房间里就只有白沄婳一个人。
莹莹灯火下,白沄婳提笔写下了八个人的名字,待墨迹干透,她又提笔蘸了殷红的朱砂,划去了户部侍郎周玄,还有户部尚书朱经年的名字。
看着剩下的六个人名,她笑得阴森:“别急,很快就轮到你们了。”
白沄婳醒来已是翌日。
她还没睁开眼睛呢,就听到熙越兴奋的声音。
“小姐,快起来,璃王殿下派人送了信过来,再过一个时辰,璃王殿下给您的聘礼就要到了,夫人让您洗漱过后去前厅候着。”
白沄婳抓着熙越没受伤的那只手坐了起来,睡迷糊的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聘礼?
一直到洗漱更衣完坐在了妆台前,晕乎乎的脑子清醒了白沄婳才想起来。
订亲跟着就下聘这是习俗也是规矩,她和璃王连成亲的日子都已经定下,聘礼早该送来了,也不知璃王因何拖到了今日。
当初皇帝将她赐婚给宫离彦的时候,那脏心烂肺的无情玩意儿也是给了聘礼过来的,她以前当宝贝一样好好收着,重生以后,她就忘记了这回事。
这一次搬到了将军府来,她的东西应该也都收拾了过来。
只是,她没留意,宫离彦给她的聘礼究竟放在了哪里。
她吩咐熙越:“你可还记得明王给我的聘礼放在何处?你去找找。”
熙越把两副耳坠放在台上让她挑选:“奴婢不记得放在了哪里,柳絮应该知道,奴婢去问问她。”
“你现在就去,把东西找出来,拿给我看看。”
“是。”
熙越退了出去。
白沄婳拿着耳坠放在耳边比划,最后选了一副翡翠质地雨滴形状的耳坠戴上,正好与她今日的衣裙相称。
她今日穿了一身嫩竹叶一样浅绿色的锦裙,衣袖,衣襟还有裙摆都用同色锦丝绣了淡雅的兰花,腰间一边挂了她的铭佩,一边缀了在杨叔叔那儿拿的那一枚玉山飞雪的玉佩,头上仅仅插了一根玉簪,再无其他饰品,一身素淡却不失幽雅,气若幽兰。
“小姐,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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