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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远古的记忆（第1页）

夕阳下垂，火红的半边天际倚着长长的古道，直到尽头才相拥。晚风微漾，在空中轻轻荡起涟漪，搅着橙红色的落日，平静下隐着激流。

当一阵轻柔的风吹起夜千君的白时，他正侧头看着冥渊，向他问道：

“尊尊，在虚无空间时，你所说到底为何意？我继承的记忆是你称之为‘天’的部分记忆？而你也不是三万五千年前被创世之神经神力滋养而生，而是……复活？也就是说，你不止存活三万五千年，而是万亿年？创世神是天的一部分，连月池也是天的神识？你和懿祈究竟是什么关系？也和天有关？还有，懿祈究竟为什么非除掉你不可？记忆中，你明明……悲悯万物。”

两人一左一右一白一黑走在古道上，冥渊不知何时脚上穿着一双银丝黑靴，目视前方，闻之，神色依旧冷的可怖，深邃的眼眸望不到尽头，双唇紧闭，黑披散在身后，任风吹起又落下……获得记忆的他，与万万年前大开杀戒的邪魔并无区别，他无视所有生命，怎谈悲悯？

现在的冥渊连轻蔑之色都不会出现在他眼眸，因为在拥有绝对力量的恶魔面前，一切都是徒然，就像人类是不会对脚下的蚂蚁产生任何情绪的。

夜千君见其不说话，正欲开口，冥渊微微侧头垂眸向下看了一眼他，说道：

“你所有的问题都是答案，万亿年是现在的时间概念，我记得空间不断旋转，错乱又循环。有一次，天构建了一个空间，放入不同形态的生命体，供给能量和灵气，任其展，几万年后，生命体有了意识，又过了几万年，这些东西有了欲望，欲望之下滋生出了新的世界，天便停止了能量和灵气传输。又过了几亿年，万千形态的生命体意识各有不同，能量高者剥削侵占掠杀，能量之下的欲望肆意疯长，极致虐杀生命。直到欲望无休止，人类将天的排险者吃掉，而后不断涌出的灵气高者出求救，那一次，天毁了这个他亲自捏造的绝妙空间。”

“什么是排险者？”夜千君问道。

冥渊头歪向一边，指了指身后马上落下的太阳。夜千君转身看向逐渐暗淡的天际，后退跟上冥渊的脚步。

“然后呢？”他继续问道。

“过了几万年，天又创造了一个空间，比先前更为精妙，包括创造的生命体，环环相扣，万物相生，因果轮回。五万年后，结果依旧，万物相互奴役，直至死亡，保留记忆，轮回再世，依旧恶果不断。最后，天再次毁掉了这个空间。”

夜千君转身，手握折扇，与冥渊并行。

“四亿年后，天捏造了无数个空间，并注入不同的灵力神力，互相嵌套循环，互相能量传输，互相作用监督，不仅创造了万物星际，还创造出万物因果轮回，由天界，人界，鬼界组成三大域，除此之外，创造了无数形态各异的灵体和生命，这其中不乏拥有灵力者，先知者，妖力者，隐形者，异能者，甚至魔物精怪等等，而所有这些个体无形中通通受空间限制约束，这是天从上两次学习到的经验。空间不同，成长不同，有些空间几百年就已经具有自我意识，有些几千年，几万年，几十亿年……我和懿祈就是从这次经验中成型，在天的体内斗了万万年，谁也没杀死谁，反而越来越强大，几十亿年后，我挣脱了天的束缚，而后，懿祈也挣脱了出来。我毁了天捏造的几个空间，山河崩塌，生灵无处可躲，实在有趣，久而久之，也无趣，我便试图毁一处而牵全身，将天引以为豪的精妙绝伦的无数空间通通毁掉，那样才有趣。”

“我来到人界，这些蝼蚁拥我为王，那样子真是可爱极了，不过玩着玩着也就没意思了，所以我让海洋淹了他们，让火山烧了他们，让大地吞了他们，让他们自己杀了自己。后来，他们竟然高喊着要杀我，那就一点也没得玩了。”

“我又去了鬼界，那里倒比人间有意思，我是很喜欢，只是他们太吵了，轻轻一碰就灰飞烟灭了，长得也滑稽丑陋，看久了，实在厌烦。留了一些漂亮的，却是人间下来的冤魂，说的话我不爱听，炼了。”

“去了天界后，听说懿祈去鬼界了，倒生了兴趣，和上神们玩了几天，不经玩，一碰就死。懿祈上来后，到处找我，和懿祈玩了百年后，上万个神只剩一个了，没处躲，果不其然被他找到了，打了几百万年，最后同生共死。后来天把我们带回去，滋养了千亿年后，救活了我们，后来天和懿祈共同欣赏他精美的时空。而我脱离了天，在空之渊睡了千亿年，而后化为黑龙，来到域外，构建了魔界。不知过了多久，天找到了我，将我带走，不惜逆转空间千亿次，结局当然是一次次屠杀，从未如他所愿。同样化为白龙的懿祈，不顾天的阻拦，再次与我大战，那次大战让天构建的整个空间系统遭到重创，而我和懿祈也再次彻底失去意识。”

“所以天将大部分神力赋予天界的最后一个神，一个在恶魔眼底下活下来的最后一个神，化为创世神，修筑遭到重创的空间系统，并继续用神力复活了你和懿祈。可为什么天不亲自做呢？”夜千君说道。

“他做不了了，我和懿祈已经脱离他，他终会湮灭。”

“这样说来，你和懿祈是天的意识化型，一个是爱一个是恶，生来就是敌对方，而天却始终偏向你。可月池既是天的一缕神识，为何又在你沉睡时向你输送世间种种慈悲爱意，这与你完全不相干啊？又为何在你苏醒后，以懿祈的名义赠你光明种，致使失去记忆的你灵魂离体，来到另一个处处受限的时空，如果要致你死地，何不在沉睡时绞杀？”夜千君继续问道。

冥渊侧头看向夜千君，两眸相撞，皆是绝色，只是上方绝色此刻无端生出一丝嫌弃。

“你都说了月池是天的神识，怎会有如此愚蠢的问题。”冥渊继续看向前方，冷冷说道。

夜千君撑开折扇，扇了两下，又收起，又道：

“那为何宣赢身上有月池的影子，那周身金光可不是人类帝王之独有？记忆中的月池周身也晕着金光，那是天的神力。”

提到宣赢，冥渊停下了脚步。夜色低垂，依稀可见前方古道，凉风习习，吹动着道路两侧的野草花卉，也吹起冥渊的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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