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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钰琅对着这两个人说得言之凿凿、情深意切,简直毫无破绽。
那对夫妇像是信了他们的话,女人看了看他们很惋惜地说:“哎,好好的一家子就这么毁了。你们想找虎子,在这里肯定是找不到的,当年那事发生之后没几天他就走了,这房子就这么空了下来。”
“那您知道虎子他去哪儿了吗?”乐桐溦问。
“我当年倒是多嘴问过他一句,他说是要去离咱这儿大约两百公里的南麓村,那里可以说是我们这一块儿最富裕的地方了,但听说村里管理很严格,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我当时还劝他,但他很坚决,后来那一走就再没回来过,也不知现在到底在哪里,这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女人一边回忆一边说着。
乐桐溦注意到在她提到南麓村的时候,杜钰琅的表情一下变得凝重起来。
她还想再找找有什么其他线索,便道:“多谢您了,那我们可以进虎子他们家看看吗?”
“去吧,”这次是那个男人说,“虎子走的时候门都没锁,屋里也没啥值钱的东西了。”
她看了看杜钰琅,他对她点了点头,两人一起上了二楼。陈旧的木质地板经过这么久无人打理,云南气候又湿润,走上去就吱呀呀的响,让人禁不住担心它随时会塌。
诚如对面夫妇所说,这房间里果真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只有一些破得不成样子的家具和不要的旧衣服。
“看来这里不会有什么发现了。”乐桐溦有些失望,看着墙壁上爬过一只潮虫,无聊地捡起一片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碎片,来回挡着人家的去路。
“桐溦,你来看。”杜钰琅突然叫她。
乐桐溦走了过去,发现他站在一个打开的抽屉前面,那里面空空如也,只有边缘有一些白白的粉末,屋里光线很暗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是什么?”她问道,虽然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海洛因。”杜钰琅的神情十分严肃,盯着那些粉末不知在想些什么。
联想到他之前听到南麓村时的反应,她忽然就意识到这件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如果真的和杜竞业有关,那他究竟都牵扯了什么关系。
这时,一个更为可怕的念头从她脑中闪过,“刚才对面那个女人说王虎八年前离开后再没有回来过,那这海洛因是那之前就有的吗?如果不是,那是他后来偷偷回来时弄上的,还是他们明明知道他回来的事情却没有告诉我们?”
杜钰琅沉吟了片刻,抬头对她说:“总之今天我们已经找不到更多的线索了,还是先回临沧吧,回去再商量下一步做什么。”
“也好。”出了王家,对面那两个人都向他们看了过来,男人喊道:“你们找到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有这回去都不知道怎么和爷爷交代”乐桐溦一副懊丧十足的表情,失落地说。
“算了,本来时隔这么多年就不好找,爷爷应该也有心理准备。”杜钰琅拉着她的手安慰地说。
那对夫妇看着他们,语气中含着惋惜:“是啊,都这么多年了肯定不好找的,你们要不留个联系方式,回头万一虎子回来了我们让他找你们去?”
“这”乐桐溦略显犹豫地看了眼杜钰琅,“我们俩下个月就要出国了,到时候联系方式就无效了,家里的联系方式未经爷爷允许我们也不好留。不如这样,我们今天回去先问问爷爷,如果他同意的话我们就再来一趟。”
这个理由虽说不够充分,不过那对夫妇也没再追问,只是点头说好。
一路走到村口,这才发现已经是中午了,两个人都觉得有些饿,可是刚才路上并没有看到类似于餐厅的地方,都是一户户人家。
“我们是在这里找户人家蹭顿饭吃,还是直接回去呢?”杜钰琅看着她问。
“要不直接回去?感觉这里的人都不太友好的样子。”乐桐溦用余光就能感受到四周射来的冷冷的目光,那是一种无形的排斥。
“也行,幸好还带了吃的。”杜钰琅看了下村口附近,已经看不到那个拉他们过来的老头的身影了,“看来我们只能走到车站去了。”
※
在正午的时候步行将近半个小时实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到达车站时,乐桐溦已是一身的汗,头又开始有些发晕。
这么多年来练跆拳道,她自认在体力和耐力上已经是强于大多数人了,没想到这次来到云南却是各种不良反应,果然水土不服专治各种身体素质。
杜钰琅扶着她坐到了站台那里的座椅上,拿出早上带的吃的还有水递给她,“先吃些东西吧,垫垫肚子应该会好一些。”
“你也吃吧。”她打开食盒放在了两个人中间,杜钰琅摇了摇头说:“你先吃,我还不太饿。”话音刚落,他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响了一声。
乐桐溦看着他瞬间泛红的脸色一下笑出了声,差点呛到自己,“你干嘛,又不是演言情剧,快一起吃吧,我也吃不了那么多的。”
“我这不是看你早上吃得太少,怕你不够么”杜家大少爷难得有这幅窘迫的模样,乐桐溦一时竟有种想给他拍照的冲动。
杜钰琅确实是有些尴尬,不过当他回头看到乐桐溦脸上的笑容时,心神一晃,竟觉得如果可以让她这样笑,自己再多尴尬几次也无妨。
空旷的天地间,四周呈现出斑斓的色块,草绿、湖绿、墨绿等众多的颜色交织在一起,让人仿佛置身于大自然织就的彩格毛毯之上。天空是湛蓝色的,云彩不多,丝丝缕缕地漂浮着,偶尔一阵风吹过,空气中似有不知名的香气在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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