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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搜词条下,第一条博文是最先曝光的博主,证据是以视频的模式传播。
“我是陈一归低两届的学弟,他是在高三转学到我们学校的,就住在我家附近,虽然时间不长,但对他也多少有些了解,他的脾气在我们镇上是出了名的坏,所有小孩都不敢靠近他,就和现在差不多,顶着一张别人欠他八百万的脸,特别凶,我们学校的人都挺怕他的。”
视频经过了特殊处理,爆料者的脸部打上了厚重的马赛克,根本辨认不出面容。
在爆料者停顿的几秒钟,记者再次发问:“那他的成绩怎么样?”
“当然非常不好,我记得就连高考都没有参加,不过家里有权有势,而且就他那张脸有的是人追捧,高不高考也无所谓啊。”
记者继续发问:“陈一归在学校的风评怎么样?”
“风云人物啊,喜欢他的女生应该不少,对了,夏图高三也转到我们学校,我们学校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怎么说,就是你们娱乐圈的绯闻,当时学校的人都知道的啊。”
得到猛料,记者的语气都兴奋了起来,问题更加犀利:“关于校园暴力,你能具体说一下吗?”
“记不太清了。”爆料者停顿了一下,显然不愿意多谈:“反正施暴者就陈一归没错啊,毕竟我当年就是受害者,我也没惹他,他就不分青红皂白,一拳头砸我脸上,当时疼坏我了,好多人都亲眼看见他行凶了。”
听着记者引导性的语言,涂漫漫已经没有听下去的欲望,她的脸色难得阴沉,捏着手机的指尖微微颤抖。
即使爆料者被打了马赛克,即使视频采用了变声器,但是每个人说话的方式并不会因此发生改变。
比如每句以啊字结尾的习惯,在她身边这样说话的就有一个。
从联系方式里翻出“涂安乐”的备注,涂漫漫深呼一口气,打了过去。
“嘟……”
“喂?涂漫漫?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这位大忙人也会给我打电话?”
对面周围声音嘈杂,涂安乐提高音量,才能将声音传过去:“怎么不说话啊?有没有事?没事我挂了啊!”
涂漫漫只觉得气血翻涌,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涂安乐,你又发什么疯?是活的太轻松想给自己上难度,没事和记者胡编乱造什么?”
“不是我。”涂安乐否认的极快,又意识到自己不打自招,冷哼一声:“我说你怎么舍得关心我,原来是来兴师问罪了啊,涂漫漫我说你差不多可以了,都多少年了,人家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了吧,就你还认不清现实,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涂漫漫无视他的嘲讽,嘴唇抿成一条线:“涂安乐,要我给你科普造谣的后果吗?”
涂安乐死不认账:“我说了不是我,你爱信不信。”
涂漫漫眯着眼:“爆料人说是陈一归的邻居。”
“这又能证明什么?”涂安乐说完紧皱眉头,不自觉喃喃道:“我要不说具体点,谁会相信……”
他话一顿,懊恼着自己被涂漫漫牵着鼻子走,气得牙齿咯咯作响:“你少来套我的话。”
涂漫漫少有的崩溃,愤怒拉扯着声带,让她声音变得格外尖细:“到底谁让你这么做的?你知道自己是个成年人了吗?整天游手好闲,爆料这些不实的消息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不知道说话是要负责的吗!”
“没人让我这么做,而且我说的有什么不对?”
涂安乐也憋着气:“涂漫漫,你搞清楚谁是你的亲人,他陈一归充其量就是一外人,人家记不记得你还另说,你倒好,为了一个外人来质问我?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是动手打人了,我没冤枉他。”
涂漫漫努力保持着理智:“涂安乐,我不关心你为什么这样做,我希望在事态没有再扩大之前,你能站出来澄清,就算打了马赛克,陈一归也会查到你身上,到时候……”
“放一百个心好了,我做的事情我自己会承担,就算最后要承担法律责任,也绝对不会麻烦到你的,姐姐。”
涂安乐阴阳怪气叫完姐姐,就挂断了电话。
涂漫漫再拨过去,已经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涂安乐从小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再加上祁雪英的溺爱,这人更是一天比一天猖狂,做事全靠心情,就比如不想接谁的电话,二话不说直接拖到黑名单里。
知道劝不了涂安乐,她像只跑气的气球,在任由涂安乐作死和尽量赶快处理中来回切换,最终后者更胜一筹。
她点开置顶的微信,与陈一归的聊天记录还要追溯到五年前的转账信息,即使两人算是邻居又是同校,但生活完全没有交集。
如涂安乐所说一样,怕是陈一归早就不记得她,或者说,根本不认识她。
没准就连两人之间仅有的微信好友都删除了。
涂漫漫心神不定,编辑栏的信息打了又删,反复几次后,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彻底删空了对话框。
无从下手。她在成年之后,极少有这种无力感,手指按了下陈一归的头像,等她回过神,就看见陈一归的朋友圈。
不同于微博上的高冷人设,朋友圈的陈一归是在热爱分享的人,无论是关于作曲时的灵感,还是早餐吃了什么饭,他都热衷于发个动态记录一下。
这几年蹉跎的时光,她和陈一归毫无交集,和千千万万个粉丝一样,她是仰望着陈一归众多星星中的一颗。
可朋友圈的存在,让她凭着这条途径,与陈一归建立起了单向箭头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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