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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春亲自把鞋袜给他穿上,抱着人就走,一踏出门儿,带着丝丝凉气儿打在脸上,周辰不由揉了揉眼,见是喜春,双手又圈住她,软软的喊:“嫂嫂啊。”
喜春在他头顶上摸了摸,抱着他走了一会儿,等他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就放下地,带着他围着花园子走上一趟这才到前厅里。
这王氏是留不得了。
夜里,喜春也没忘了叫丫头先给周秉送了饭菜去,送饭菜的丫头很快又回来了,手上还端着盘子,被原封不动的给退了回来。
周嘉格外担心:“嫂嫂,哥哥是不是又不好了?”
喜春道:“没有的事儿,你哥好着呢,他就是下晌里多用了几块点心,现在用不下了。”
周嘉拍了拍胸脯,送了口气儿:“哥哥没事就好。那嫂子,既然哥哥好了,那府上那一匣子香烛都烧了吧,我大哥不需要了。”
他们回来时,周嘉曾见府上小子曾经抬了一匣子的香烛。
喜春回他:“早就烧了,这些事儿你就别操心了,安安生生进你的学吧。”
周秉还活着,那曾经周家做的衣冠冢就得撤了,周家特意请了人挑了时辰,把衣冠冢撤掉,这些香烛便是那时候烧的。
周嘉这才不问了。
等用了晚食儿,喜春照旧陪着他们兄弟几个在府上走了走消了食儿,把人给送了回去,把周辰亲自交给了甄婆子,叫她重新挑一个妇人来照顾着。
“那王氏?”甄婆子问。
“请她出府吧,左右辰哥也这么大了,用不着吃奶了,你找个擅带孩子的来,别叫跟这王氏一般,只图舒心想攀主子,也不管好赖。”
甄婆子早觉得王氏不着调,如今被辞退也不意外,当即便应了下来。
等跟王氏一说,王氏都气疯了,她扯着嗓子喊:“凭什么要辞退我,你们这大户人家欺负人不成?我这带孩子容易吗?都带这么大了,没点功劳也是有苦劳的,现在不要人了就要赶人了?没门儿!”
甄婆子道:“还不是怪你自己,谁家这么带孩子的,你这么大人了,几时该做什么你不知道?叫你带人你带不好还白养你呢?”
“你带孩子不容易,主家是没给你工钱吗?”
喜春踏进门儿,天色已经淡了下来,华灯初上,橘色的光打在房中,平添上一股暖色。
周秉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喜春叫人把饭菜端了进来,亲自放到桌上:“大夫说你身子要多补一补,这是厨房里特意熬的。”
他眼眸微垂,淡色的唇抿成一线。
喜春见状,走过去坐在身侧,清了清嗓子:“行,这是你非要叫我说的。”
“书房里那副画我确实知道了,且,我娘也知道了。”
周秉蓦然看向她。
去往宁家的路上,周秉问喜春:“不知岳父岳母有何喜好?喜欢何等谈吐?我这般衣着可能入了岳父岳母的眼?”
周秉一扫平日的冷淡,面儿上带着焦急。
喜春说:“我爹娘都是极好相处之人,你放心吧。”
周秉不知听没听进去,马车很快进了村里,早早得了信儿的宁书带着兄弟几个来迎一迎这个妹夫。
下了马车,进了门儿,等见到宁父陈氏,周秉从玉河手里接过一枝藤条,躬身往前一递:“是女婿叫喜春受委屈了,岳父岳母罚我便是!”
正所谓负荆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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