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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那么熟悉,好像回溯到八千多年之前,也是这样的夜色,乐无忧红着眼睛承认了想他。
乐无忧瞪着玄玉,看着那双金色的眸子。那双眼睛分明是温柔的,里面夹着说不出的柔情,像是风暴过后的弱柳扶风。但是为什么他这样狠心,对他自己,这么这么狠心。
都说人是利己的,玄玉手里就有一把杀人的刀,却刀刀都刺向他自己的心脏。
乐无忧深吸了一口气,放开了玄玉苍白的手腕,小心地揉了揉被自己没收住的力道捏出的几道清晰的指痕。他顺着他手腕的骨节缓缓滑下去,一直握到了指尖。
玄玉没动,安静的像是一座精美的雕塑,任由乐无忧牵住了他的指尖。
玄玉感觉得到乐无忧的手心都是汗渍,他在紧张。
“玄玉,谈恋爱吗?”乐无忧说。
玄玉一怔,几乎以为自己日思夜想几乎疯魔,已经出现了这种可笑的幻觉。
“我喜欢你,爱你。”乐无忧认真的注视着玄玉的金眸,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想和你谈恋爱,好吗?”
真假迷情
玄玉终于缓过了神,他环视了一圈他被表白的幻境——主卧的卫生间门口。
玄玉失笑,慢慢地牵起了乐无忧的手,将人带离了卫生间,坐到了乐无忧的床上:“这么突然?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乐无忧看着玄玉眼底掩饰不住的期待和惶然,方才热血沸腾的表白劲气已经压了下去。他看着玄玉,说:“我记起,有一只蠢凤凰,在凤羽山上说也喜欢我。”
他知道了。
他记起来了。
记起了他的身份,记起了凤羽山上的一切。
玄玉的心里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他将乐无忧额前的湿法烘干:“嗯,现在也喜欢。”
这句话像是一块投进平静湖面的巨石,乐无忧的心底又泛起疼来:“所以呢?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明都记得,我却忘了,为什么不让我知道?还有之前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此话一出,玄玉眼底的惶然终于散去。乐无忧还没记起那些,只是知道了他们曾经在一起过罢了。
“无忧。”玄玉笑了笑:“你现在是在跟我表白,怎么这么多问题?”
乐无忧一怔,一股热意涌上脸颊。
啧,确实是在表白。
该死的玄玉怎么岔开话题了!
“那你怎么想?”乐无忧舔了舔唇:“跟不跟我谈恋爱?”
玄玉的眼底盛着星光,他倾身向前缩短了他和乐无忧之间的距离,抬手捧住了他的脸颊。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乐无忧可以看清玄玉的睫毛。
不是黑色的,竟然和他的银发差不多的颜色。这么近的距离看,玄玉眨起眼来好像能煽动月光。
玄玉的拇指极轻地摩挲着他的脸颊,引起了一阵细微的战栗。
玄玉的声音都是气音:“无忧,我真的……很爱你。”
乐无忧的心尖跟着颤了颤。
还未等乐无忧回应,属于玄玉的气息就落了下来,像是今晚夜间温柔的月光,完完整整的落到了乐无忧的唇上。
乐无忧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感受着带着牙膏味的糯湿探入了他的唇齿间,细细的品尝,舔咬。乐无忧已经被玄玉拉进了怀里,他的后脑上也附上了一只修长的手,轻轻地勾着他的发丝。
卧室的门没关紧,不死和长生在客厅吵架的声音清晰可见,乐无忧感觉那些声音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玄玉的吻带着跨越八千年的温柔和希冀,将他彻底化在了一湾春水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玄玉的手臂也落到了他的腰上,将他牢牢的锁紧了怀里。
乐无忧忽然感觉意识有些模糊,但是有些东西却异常清晰。从玄玉来特案局找他开始,他和玄玉相处的点点滴滴都浮现在他面前,就好像有人从他的记忆力抽出了名为玄玉的这条线,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他的眼前。
忽然,这根线被一股力量飞速地往外抽,就像是一直大手正在急速地擦掉这些记忆。
乐无忧猛然睁开眼,看见了玄玉近在咫尺的,满是不舍和诀别的眸子。
他拼了力地去推玄玉,然而对方的手好像一根烙铁,死死地按住了他的头。
他的吻那么温柔,那么缠绵,却带着毋庸置疑和不可反抗的力道,正一点一点的将他们的回忆再次抽离。
玄玉的嘴角都在乐无忧的挣扎里被他咬破了,可他却丝毫不觉得疼,甚至自虐似的加深了这个充满了血腥味的吻。
终于,乐无忧挣扎的幅度一点点地变小,身体一点点的变重。他的眼角滑出了一行清泪,彻底昏睡进了玄玉的怀里。
怀里的呼吸平稳,玄玉就这么安静的抱了许久,久到好像变成了一尊雕像。终于,他动了动,将乐无忧安放进了柔软的枕头里。
乐无忧的眼角还挂着泪,嘴角也还有干了的血迹。
玄玉想要伸手擦掉乐无忧眼角的泪珠,一伸手却发现指尖正不可控的颤抖,连忙掐了掐。直到把指腹掐地泛白才勉强稳住,终于抬手拭去了那滴泪,指腹划过乐无异的嘴角,那一处被咬破的皮肤恢复如初,再也看不出任何痕迹。
玄玉给乐无忧掖了掖被角,握着他的手枯坐到了天明。
“早安,亲爱的。”
玄玉轻声说。
朝阳彻底划破了天,阳光透过没拉的窗帘投了进来。
玄玉抬手挥关了窗帘,房间重新陷入黑暗。他偏开头咳了两声,轻手轻脚地走出了乐无忧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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