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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再往后舞厅这种东西不流行了，流行起来剋提危（ktv），然后这个舞厅就倒闭了，后面老板也换了，就一直开饭店，开到了现在。

王海桐说，现在总该轮到我向你索取报酬了吧。你说为什么陈老师一直坚定地认为当年的爆炸案与h帮有着极大的关系，并且他在查了这么多年一无所获的情况下，还在继续查着，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坚定了这个信念？

张远想了很久，他其实不知道要不要这样说，但他还是说了。“我想到一件事”，他说，眉头皱在一起，“但是只能说这件事有点奇怪，说真的，我也并不是非常清楚。”

“你知道陈老师在我之前还有一个线人，那个线人可以说是元老级的人物，但是他在h帮扩大后也没有接手过什么生意，他很早很早就退休了。但我想，那个人在某一个时间，他一定是出了意外。”张远说：“之前我曾经见过他几次，后来我基本再也没见过他，我觉得肯定是发生了点什么，不然他怎么会不在这附近了，他的生活早就和普通人差不多，几乎和h帮没有什么联系。”

王海桐问：“万一他只是搬家走了呢？”张远说，那倒也不是不可能，我这样想还是带了阴谋论。

“那段时间除了他，其他的元老级人物也纷纷离开了这里，听说不是出国了，就是和他一样，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那会h帮在生意上也是大换血，也许，”张远沉吟道，“这也就是我现在能处在中层的原因吧。”

陈老师是一个热衷于几乎所有法治公益活动的人，尤其于扶助青少年的项目最为关心，他甚至在青少年公益组织中担任重要的职位。除此之外，他还是民兵团的顾问，还有他自己的本职工作讲师以及还是法制日报的特约编辑。

他是一个很热心于工作的人，他不爱财，似乎也不爱名，现在依然住在父母几十年前的老房子里，过着清简的生活。

他房间里的灯泡在坏了之后都被他换成了弯弯曲曲的节能灯，也不再放置灯罩，这样会更明亮。他的厨房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油烟机上的油渍似乎在某一年之后没有再过多地增加。他在房内很少开灯，只会在吃饭的时候打开客厅的灯，在自己屋中写作和睡觉的时候打开自己屋中的灯。房子的纱窗年久失修，细绳断裂，出现一个一个的小洞，陈老师也只是用不透明的胶条把它们粘起来。在这个一年四季都风力强盛的地方，胶条的粘性很快消失，于是他又在上面粘上一块不规则的更新的胶条。他只有在自己屋中才有张单人床可以躺着休息，那床头有一个小柜，小柜上有一盏暖黄色的台灯，那盏台灯还是他小的时候，父母送给他的。

他的房子里几乎不会出现任何声音，除了时钟的嘀嗒，那还是因为屋中太过寂静，连时钟指针的转动都显得那样清晰。

他在工作地点的时间远多于在家的时间，家只是一个在他无处可去的时候可供落脚的寄居壳，他在大部分时间都把这个壳放在一旁，自己努力地为各种事情奔走着，在各个不同的工作地点之间穿梭。

他还考取了业务心理咨询师的证件，只为了在青少年服务机构帮助那些有困难的年轻人。

有人曾在访谈中问过他，为什么将自己的一生如此地奉献给工作呢？他说，是因为有这样一个故事，这个故事讲出来于现在的年轻人极具警示作用。一般来说，出于个人隐私的考虑，我并不想说这个故事，但是为了年轻的人们不再走错路，我很愿意告诉大家这个故事。

故事起初也很简单，我和小甲以及小乙，我们三个人是从小一起玩的好朋友，小乙是最大的孩子，他一直都领着我和小甲一起玩。

当时大家都夸他小小年纪有个大人样，和我们这些孩子们不一样，我们也都习惯叫他大哥，有时候也学着电视里叫他大佬。那时候只是觉得好玩，也不知是不是这样的称呼，让他觉得自己以后好像真的能当上什么大哥。

我们都并不是什么富有的人家，就住在老城区青房那边的老旧巷子里，你们也都知道的，那附近一直有很多不上学了的青少年聚集，什么过去那种三教九流的都随着一直没有被拆迁的旧房子一道顽强生存着。

如果不是因为生活条件所迫，不会有人愿意住在那里，也不会乐意把孩子们放在那里上学，都怕自己家的孩子学坏。

本来我们三个很普通地和所有的小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地长大，在街坊邻居的眼皮底下，慢慢地长大，慢慢长成对社会有用的人。我们三个里，小乙的成绩一直都很差，从来都是年级的吊车尾。他并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而我的成绩可以毫不惭愧地说，比他们好上不少，本来我可都以帮他们完成学业，我愿意为了小乙学习高两级的课程，可是小乙，他实在是不愿意去学了，以往都是他做大哥，后面他也不愿意让我们这些小孩子帮助他，一来是脸上挂不住，二来是显得自己无能。可能他也知道，在这边的成绩都差那样，几乎是绝对没有升学到别处的机会。

后来我们的年纪越来越大，我为了升高中，去更远的地方，很长一段时间很难与他相见。上学第一个月，我清楚记得，那天回来放假的时候，我才知道小乙早就不上学，去我们小时候就认识的一个修车师傅那里打工了。本来我以为他在修车店修车好好的，没想到正是因为修车，他认识了不少不良青年。

我猜，他羡慕他们自由的生活，羡慕他们称兄道弟的江湖义气，他觉得这很快乐，也不顾我们这些旁人的劝阻，也不顾自己的未来。他加入了他们，不过当小混混又有什么好前途呢？很快，修车店的老板也不愿意接纳他打工了，他也早就不愿意在那里工作了。后来他就一直和那些不良少年混在一起，打架、收保护费几乎是无恶不作，我也想劝阻他，可是他却要向我动拳头，还说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你赶紧走吧，不要再劝我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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