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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一会,再观察半小时,有不舒服的地方再来找我。”寸头年轻人按着棉签,见前面的人始终不为所动,像是在神游,他无奈地重复一遍:“打扰一下?”
简诚周回过神,去按棉签:“不好意思。”他的脸有一点淡红,垂着眼,连着棉签上的手指都是淡淡的红色。
“……”寸头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停下收拾吊瓶的手,说:“要给你泡杯菊花茶吗?”
“嗯?”
“降火。”
“……”简诚周干笑了两声,“不用,就是热,歇会就好了。”
“好的,伤口在哪?”寸头年轻人问。
简诚周下巴指了指纪闲临垂下来的右手。
手心斜横一条不长的伤口,伤口不深,血已经凝固了,寸头年轻人简单处理过后,应简诚周要求,还是缠上了几圈纱布。
医疗室没人再来,老医生惬意地在躺椅上睡得香甜,寸头年轻人坐在唯一的窗户下捧着书看,房间里只剩天花板上的电风扇嗡嗡转着。
椅子背不干净,简诚周往下动手,掌心扶住纪闲临脖子后面的皮肤,让人睡得更舒心点。
纪闲临是被热醒的,尤其是后脖子那块,捂出了一层汗,热得不舒服,他皱着眉向前倾头,凉凉的空气刚进去,后面的东西扒住他的脸,又把凉意挤了出来。
“?”还没睡醒的他懵了。
梦里梦见八爪鱼把他的脑袋包住了,难道是真的?
纪闲临酝酿了一会,仰头,睁开惺忪的睡眼,入目的哪里是八爪鱼,是他想扔进海里的来得及命名的生物。
“”
上面的人戴着耳机,一手抓着他的脑袋,一手拿着手机玩,这场景是在干什么把他脑袋当火炬?
纪闲临还懵着,“未取名生物”垂眼,注意到人醒了。
“可算是醒了。”简诚周摘下耳机,“睡得舒服吧?”
“我睡了多久?”纪闲临绷着疲惫的眼皮,嗓子有点干。
简诚周随意拨了一下被风扇吹乱的发型,回答说:“3个小时不到,困的话还可以再睡一会。”
也不算久。
他想着,要起身,后脖子又麻又酸,搞得他浑身没力气。
纪闲临伸手想揉一揉,脸色一变,手僵在半空,“简诚周。”
忽然被叫了全名,站在后面一手插兜的人心虚了一瞬,为维护二人未来有待发展的情谊,他立即先发制人道歉:“关于这次事情,我有以下几点感想”
“你把手拿开”纪闲临脖颈通红,耳边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手搭上简诚周的手腕,费力往上牵。
薄荷味的信息素很淡,却密密地往他每一寸肌肤上爬。
察觉到人不对劲,简诚周迅速收回手,看到纪闲临微低起头,手捂住他碰过的位置,怔了几秒,才明白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如获新生的纪闲临干坐着,等待脑袋渐渐清明,但薄荷味信息素和它的主人存在感强烈,让这股热意迟迟不退,反倒更加头昏脑涨。
意识到什么,他猛然站起身,快步走向医疗室的厕所,简诚周愣了一下,鬼斧神差地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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