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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来得很快,是姜或北提前派人请了大夫过来,怕的是卓玉堂出问题,没想到秦姗先出了问题。大夫让人小心搬动秦姗,自己替她查看伤口。这边卓夫人也来了,看着现场乱作一团,她先向来宾道了歉,表示今天婚事取消,劳烦大家跑这一趟。遣散了客人之后,问明了情况,便叫大夫安心诊治。不一会儿大夫就出来了,对卓夫人道:“伤口正中心脏,已经救不了了。”
卓玉堂慌忙跑进房间看秦姗,被门槛绊倒,摔了一跤,他也没有顾忌,直奔秦姗。秦姗已经没了意识,她静静躺着,曾经美丽生动的面颊正在失去原有的生机,双眼闭着仿佛只是睡着了。卓玉堂握住她的手,紧紧包裹住,道:“秦姗妹妹,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我没能坚持娶你,是我负了你。对不起,对不起,你醒过来,我们以后一直都在一起,再也不会有别人了,我求求你,你快醒过来吧。”
秦姗故去这件事成了卓玉堂最大的心病。他原本枯槁瘦削的脸愈发病态显现,成天独自端坐着一语不发。姜或北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卓玉堂现在的情况着实令人忧心。
卓夫人对姜或北的态度也愈发差了。现在看来,八字之说纯属子虚乌有,姜或北进门了,卓府发生了一连串事情,卓玉堂的身体更差了。在卓夫人心里,自然是把这笔帐记在姜或北头上了。
那日秦姗自尽后,卓夫人准备草草办了秦姗的丧事,姜或北悄悄拿出了些钱,拜托经手的下人尽量办得体面些。卓夫人知道了将她叫过去问话,姜或北还未说什么,卓夫人先甩了她一巴掌。姜或北尽量脸上火辣辣的疼,眼泪一时在眼眶里打转,她低头将泪逼了回去,低眉顺眼向卓夫人回话。
“你倒好心,既然已经看见秦姗那般做派了,为何不当机立断叫人把她制住带走?本是与她说通了关窍,骗得她同意嫁给罗兴,不至于让玉堂太过伤心。她这般寻死,玉堂又怎么放得下她?只怕忧思过重,伤及肺腑。”
“是,儿媳当时已经命家丁将她带下去,但玉堂不允,将她留下说话。家丁不敢违背玉堂的意思,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明知卓夫人这是找泄愤的由头,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会听,但姜或北仍然觉得需要替自己解释几句。
“你还敢顶嘴?要不是你疏忽纵容,怎么会有玉堂中毒的事?没有玉堂中毒这件事,说不定秦姗能够相安无事嫁给罗兴。依我看,当时就不该信了那大师的话,寻了你进门。”她皱着眉头,看向姜或北道:“玉堂这些日子膳食汤药如何?”
姜或北比谁都关心这个,她每日都细细问过记在心里,对一些异常反应还会去请教大夫,卓夫人对这一点还是满意的。姜或北答了之后,她点点头道:“我已经问过大夫那边了,玉堂现在的情况可以圆房,只要稍注意些便可。我看,是时候把这件事提上议程了。你也准备准备,到时候你们有了孩子,玉堂有了血脉,他说不定会振作起来。”
“是。”姜或北答道,含羞带怯,心中却莫名恐慌起来。这一天还是来了,在过门前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卓玉堂根本不屑碰她。经过这一段时间后,看来心理建设还需重筑,就像那日卓玉堂甚至有了想法留在她的房里。
卓夫人派了身边的嬷嬷亲自指导她,时间就定在晚上。姜或北沐浴过后,穿着特别挑选过的衣衫,亲自去给卓玉堂送药。卓玉堂的房间布置得极为清冷,姜或北甚至觉得方进去便是寒气逼人。她端着药盅,走向卓玉堂。卓玉堂掀了掀眼皮,见是她,目光便又垂下去。粗粝粗哑的声音响在屋子里,道:“怎么亲自送过来了?”
被药味掩盖着,起初闻不分明,待她走进了,卓玉堂鼻尖才嗅到阵阵幽香。他抬眸看去,姜或北雪白的脖颈就在眼前,头发掉了一缕下来,垂落着挡住了她的脸。她低头替他吹药,柔声道:“夫君这些日子情绪可好些了?我见夫君心思沉重,心里也不大好受。但是,人都是要往前看的,一直沉湎在悲伤之中,对身体不利。我知道我说这些,都是些条条框框的大道理,夫君未必愿意听,我只是想把我心里的话说出来。答应我,慢慢走出来,好不好?”她喂了一勺药到卓玉堂嘴里。
卓玉堂饮了下去,目光与她目光交汇,逐渐变得热烈。他握住姜或北的手,道:“这些日子我辗转反侧,每天夜里无法入眠,一直在回想与秦姗妹妹相处的点滴,想起那些往事心尤其痛楚不堪。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我不想这样的。”他声音哽咽起来。
姜或北一阵心烦,少不得温柔安慰他几句,但对于姜或北而言,他的悲痛算得了什么呢?既要又要,又许下自己根本无力实现的诺言,又不敢为了心爱的人抗争。秦姗目的纯粹与否暂且不论,卓玉堂本身就不算什么好东西,根本不值得托付终身,谁跟了他都要倒霉。
气氛逐渐升温,加上大夫在药里加了一味温补却能调动起卓玉堂兴致的药材,卓玉堂渐渐看姜或北的眼神都变了。他将药碗随意放在桌上,伸手去解姜或北的衣带,轻轻一拉便可窥见内里风光。他凑近了些,将姜或北搂在怀里,吻了下去。姜或北头微偏,他失了目标,吻在了她的脖子上。卓玉堂呼出的热气阵阵,喷在姜或北的耳廓,姜或北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的无助,但她怎么能不坚持下去。她伸手主动抱住卓玉堂的肩膀,闭上眼睛等他吻上来。那人却忽然没了意识,整个人都靠在姜或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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