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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可恶的小把戏。”

芥川龙之介眨了眨眼，他慢半拍的看着那颗已经远去的橙色脑袋，意识到自己应该跟随上去，只是他行动有些迟缓，因此，等到中原中也上了车，才看见站立在车门前的人。

“你坐后面，我们速度快些。”中原中也拒绝了芥川龙之介意图开车的行为，他像是已经调整了心情，脸上的笑容肆意张扬的不见半点阴霾：“眼下我很有打人的兴趣。”

直觉告诉芥川龙之介，不要探究中原中也对打什么人有兴趣，他只是安静的坐在车后面，大脑仍是懵的，过多的情报让他一时无法适从。

“芥川！”中原中也从镜子里，看了眼芥川龙之介，被他的表情逗乐了，轻笑了笑，才继续道：“排除那些无关紧要的，你直接告诉我，这些天，太宰治都让你们查了什么。”

“花御愿！”懵逼中的芥川龙之介下意识地回答：“一个早在十年前就死掉的，名为花御愿的女孩！”

“……花御愿，女，十七岁，横滨本地人。三岁被父母丢弃至孤儿院，随后因其能够进行短距离瞬间移动的能力，被孤儿院贩卖给了‘zg研究所’作为实验品进行量子态隐形传物方面的研究，但因本人精神崩溃，发狂杀害了实验项目的第一参与者唐泽爱子，且实验项目久未出结果，导致项目终止，本人则作为保镖被出售。”说到这儿的时候，芥川龙之介的声线里带着些许困惑：“据资料记载她本人于十年前在研究所内因实验失败宣告死亡，然而后续却有了作为保镖出售的事实，并且在担任保镖期间，其人有‘不死魔女’的称号，无论怎么杀死都会再度复活，同时间可以出现在多个地点。”

芥川龙之介复述着资料的内容，但说话时，灵光一闪，因某些连自己都震惊的猜测而紧盯着中原中也的侧脸。

中也先生，也会是不死的吗？

芥川龙之介本能的拒绝这个荒谬的猜想。

芥川龙之介的声音是混乱的，受限于“常识”他无法对所知的那些情报去进行理解。

浑身冰凉，又感觉到了，仿佛回到当年，当初的那片冰冷的星空下。芥川龙之介总是会想起太宰先生捡到自己的那段记忆，并且一次次的翻新自己脑海内对他本就极强大的印象，且再度认识到他的料事如神。

太宰先生是无所不能的！

芥川龙之介怀着某种崇敬默念着这句话，没有看到驾驶位上，中原中也此时的模样。

面无表情，并非是把感情藏起来，而是被吞噬掉所有情绪。

像是人偶一样。

是只能以似人的死物来比喻的模样。

难以用精准的语言去描述中原中也在听到这个回答瞬间所冒出的想法，基于常识，它应该是遗憾的、怀念的、悲伤的……是因纠集了往日被伤害和被安慰的苦涩又甜蜜的感情。

但实际上，中原中也并不流连过往，他只是对太宰治产生了杀意，货真价实，绝非从前那般打闹怒骂甚至被算计被挑拨受伤害的不忿。

他清楚这不是因太宰治在挖掘过往而生的应激反应，而是纯粹的，基于彼此性格想法而生的极专一的嫌恶。

他嫌弃、厌恶，太宰治行为中对自己不可遏制的恶意。

这是异常的。

中原中也收回视线，注视着前方，意识在此刻分作两部分，一部分掌管身体，继续开车，另一部分则叹息着与已知认知所相悖的事实——

爱着太宰治，想要太宰治很好很好的自己对他产生的杀意也是真的。

那么，是理所当然的吧。

大脑有些吃力的安慰着明了了太宰治为何婉拒自己这一事实的中原中也。

在寻找生之意义的太宰治崇尚且希望自己能够获得无底线、无条件的全部的爱，这恰恰是中原中也绝不会给予的。

中原中也绝对不会只爱太宰治一人！

中原中也的世界绝对不会只有太宰治一人！

他甚至不敢说太宰治在自己心里能排进前三。

甚至，在明悟自己对太宰治纯粹的杀意时，中原中也隐约意识到自己对太宰治的爱是会消退的。

这是廉价的感情吧？只是这种程度。

与大众所推崇的“无悔”“牺牲”“专一”“全心全意”截然不同的，被拒绝也是理所当然。

应该是这样的，确实是这样的。

中原中也低垂着眉眼，遗憾和苦闷堵在临近心脏的血管里，带来让他喘不上气的疼痛。

这样轻浮、浅薄的感情……

中原中也急促的喘息了几下，眼睛始终直直地盯着前方，脸上写着遗憾和抗拒，他不服气。

中原中也觉得不是这样的。

但却找不到任何借口去与现实对抗。

此前同尾崎红叶的对话场面在脑内回放，那瞬间的释然此时也成了逼迫他承认的证供。

不愿意承认。

中原中也扯了扯嘴角，这瞬间的想法，连他自己也觉得是在胡搅蛮缠。

会觉得很恶心吧，太宰……

真可恨，为什么太宰治总是对的？

芥川龙之介看不见中原中也的脸，更遑论去琢磨他内心的情绪，但他能感觉到中原中也身上可怕的戾气，本能尖利的警告简直要撕烂他的脑子。

他竟怯懦的被这气势压制，芥川龙之介试图去抵抗着惊人的杀气，肌肉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他一次比一次明了作为太宰治搭档的中原中也是有多么的强大，牢牢记住了自己所有丑陋的羸弱模样，但并不气馁，并以此为动力更疯狂的向着强大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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