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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你不太舒服?”
“无妨,”江永执意起身,沈蔚本在帮他按揉胃腹,见状也只好收回手,“见到华先生了吗?”
“庆馀兄一向知礼,我待他有帮扶之恩,邀他一叙,他不会避而不见,”江流低下头,“但我向庆馀转达兄长的招揽之意后,他犹豫再三,还是婉拒了兄长的盛情。”
“崔子玉有言,‘施人慎勿念,受施慎勿忘’。无论你曾予他何种帮助,今后都莫要将那点恩情挂在嘴边,”江永告诫幼弟,“华先生可还有说些什么?”
“他说自己才浅志疏,动与世忤,不敢妄承兄长厚爱。还说……”
“四海鼎沸,不日恐有鱼烂土崩之患。然燕雀处堂,众梦犹酣,纵使尊兄振臂疾呼,又能唤醒假寐几人?”夜幕降临,打谷场上人声渐隐。繁密的槐叶间漏下细碎的月光,虫鸣随群星升起。码好稻垛的华安汗流浃背地坐在树下,将碗中的凉茶仰头饮尽,“我知此言冒犯,然世病膏肓,大药不治。目下尚有可归处,令兄何不就此归隐以安度余生,免受宦海倾轧之苦?”
江流与他并肩而坐,“先父赤血忠心犹在,家兄焉能畏难却步?况山河板荡,大丈夫抱经世之才,怀用事之心,正当挥剑奋起,再造太平!愚弟惫懒成性,学力平庸,逢此乱世,唯有燕雀筑巢,茍图余生,然庆馀兄素有大济苍生之志,虽遇坎坷,又岂能甘心空老林泉,坐视家国倾覆?”
“孤鸟戚于飘摇,故啼于未雨,然众人未觉,皆责其惊扰,更有甚者,竟掷石持弓,欲置孤鸟于死地,”微茫的萤光映在华安眼底,“然以众人而论,若必将沉沦,浑噩而死有何不好?一旦时乖命蹇被鸟鸣唤醒,在清醒中挣扎半生却惨烈而亡,又是何其痛哉苦哉?”
“世道总未颠隳如斯。朝中尚有謇谔之臣忠勤任事,朝外还有青年士子矢志报国。周绪在辽东拦阻萨族铁骑,贺之诚在荆豫追剿流贼乱民,四镇与胡元秉严守长江天堑。大宣拥江南繁华富庶之地,何愁不能布武中原、东山再起?只鸟独吟固然无力,然一旦唤醒数名仁人,未妨不能救世济民……”
“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乱(注1)。宣朝建国近三百年,弊政迭出,百事窳败,可得千般死,难逢一路生。易之认为,这样的王朝仍有救治的希望吗?”
“当此大治乱、大争锋、大转机,个中未必无可为处……”
夜风穿过树梢,泛黄的槐叶翩然飘落。寒蝉凄声一噤,随即又聒噪连绵。
“宣室盛衰,自有肉食者谋。华安有茅屋寄身,薄田果腹,康平则泛舟江上,哺糟啜醨,与世推移;遇乱则隐入山间,朝饮芳露,夕餐落英,又如何不是千金不易之乐事?”华安打断江流的劝说,“在下纵逸来久,难堪大任,还请尊兄另寻高明。”
“国之将衰,则遗贤才在野,前人诚不我欺,”江永听完弟弟的转述,苦笑道,“我合该亲自登门,请这位华先生启发赐教。”
“万万不可!”江流当下阻止,“庆馀还说,若兄长亲往,莫怪他避匿深山、远遁外乡,从此与我割席断义!”
江永靠在枕上沉吟良久。“我知道了,”他缓缓开口,“易之,你先回去,我再想想办法。”
房门关上的一瞬,江永撤了气力,虚脱地躺在床上。
沈蔚帮他盖好被褥,不由心疼道,“河蟹性寒,你不该吃那么多的。”
江永将责任一体揽过,“是我贪嘴,自作自受。”
“你……唉,”沈蔚无奈摇头,继续帮他按揉胃腹。担心江永睡着,又轻声唤他,“恒之。”
“嗯?”
“关于请华先生出山,我倒想起一个办法。”
江永睁开的双眼中盛满笑意,“还请夫人指点一二。”
“恒之可还记得‘孔子拜阳货(注2)’?”
华安站在江永面前。他大约三十岁的年纪,身材高瘦,面色蜡黄,两道浓眉又粗又短,眼光灼灼如岩下电,他身上的蓝布长衫洗得泛白,其上迭痕犹深,显然是许久未曾穿过。
“阁老今日惠临寒舍,恰逢某外出办事。招待多有不周,伏乞尊驾海涵,”他手里提着两条鲜鱼,“区区薄礼,望兄台哂纳。”
“庆馀兄移玉,乃江永之幸,”江永依礼拜谢,“还请兄台稍坐片刻,许我奉茶一叙。”
华安将回礼交给江平,躬身朝江永一揖,从容与他对面而坐,“阁老相邀,不敢推辞。然乡野之人鄙陋,不省治国安民之事,更无功名仕进之心。千祈阁下勿劝勿迫为盼!”
“舍弟已向在下转述兄台之言,其理甚清,其意甚明,某岂能强人所难?”江永礼貌微笑,“易之不善言辞,未能答复庆馀质疑。某欲代为试答一二,不知可好?”
“华安洗耳恭听。”
“庆馀兄问宣室衰微,是否需要救治。某以为,当治无疑,”江永正色道,“若任其自灭,那我等面临的,将并非仅是王朝更迭之苦,更是亡国灭种之祸啊!”
江永手中的茶水泛起涟漪,尚未舒展的茶叶上下浮沉,“今天下坼裂,流寇蜂聚川陕,乱民散布九州,然除李、张两部外,皆旋起旋灭,难以成势。林鸿涛僭居京师,麾下兵马皆以利合,不日必以利散。且林鸿涛为政极苛,扰民极深,江北百姓多结寨自保,只需南京一纸檄文,便可为我前驱——剿灭逆贼,指日可待。而萨族雄踞关外,万历以来频繁侵扰大宣,少有败绩。博仁继位后,不仅收复漠北,臣服朝鲜,还称帝建制,大有睥睨中原之志。我朝尚有江南及豫、鲁、关外等地,实力较李、张及林鸿涛犹能过之,较博仁则尚难预料。以某愚见,我朝与萨族必有一战,若败,则中原陆沉,四海腥膻,千年衣冠之伦尽入胡尘,我等炎黄子孙,何忍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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