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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珩这时才明白她的意图,平淡道:“裴小姐,本王的确中了毒。你还想知道什么?”
毒发
裴昭连忙道:“什么毒?”
“奚落古。”
这毒的名字,不像是官话,像是什么偏远地方的语言。
手被他轻轻握住,崔珩用食指在掌心写字,但还没写完一个“奚”字,他的指尖便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裴昭连忙扶他靠墙坐下。
青年咬紧了唇瓣,原本漆黑的双眸因失神而空冥。片刻,才缓缓道:“解药在袖子里……麻烦裴小姐。”
裴昭探进他的宽袖,退出来时,手腕擦在他的胳臂上,感到一股凉意,她心头一跳,接着拧开瓶盖。
但瓶中只有两颗药丸。
“殿下,吃多少?”
他没有回答。
裴昭这才发现,他紧紧阖着眼睛,俨然已是晕死过去,只好捏住他的下颌,往口中塞了一枚,坐在一边等。半晌,又用手背贴在他的颈侧。
和刚刚一样,还是冷得要命,但颈脉的跳动慢了下来。
体温这样低,得生火取暖。
堀室极为潮湿,半刻钟过去,墙角堆着的木柴一根也点不着。裴昭只好将披帛扯下,折迭成方方正正的一块,但火折子尚未碰到披帛,手腕便被人轻轻握住。
“醒啦?”
“嗯。裴小姐……生火做什么。”他有些讶异。
“你看上去很冷。”
裴昭原想趁此打探一下他中毒的缘由,但那双浮着水光的黑眸着实有些冲击,不由错开视线,看向他的额角。冷汗浸润着碎发,看上去狼狈而孱弱,裴昭便将素帕递过去,道:“殿下,擦一擦汗。”
“裴小姐帮帮本王。”崔珩垂下眼睫,“真的很累。”
裴昭只好把帕子摁在他的额角,小心翼翼地往下滑。忽然,头顶传来一阵响动,石板被掀开,明亮的晨光倾泻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间,整张脸漂亮得惊人。裴昭的手一抖,帕子落了下去,却被他伸手攥住。
“收拾收拾出来,大人要见你们。”
外头已是凌晨,天微微亮着,远处的天际边只剩稀星点点。
客堂里,有一个男子头戴幂篱,坐在上首,面容隐匿在黑纱之后。男子慵懒地靠在太师椅上,翘着腿,深黑色的圆领袍衫素雅,但布料上好。翘起的皂革靴底上沾着深红色的粉末。
是少见的赤垆土。
刘无忌轻咳一声,道:“一会大人问话,两位老实回答,否则休怪某上刑。二位是什么人?”
“某很久前就说过了,只是普通的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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