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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老头说到这儿摸着鼻子笑了笑:“养蚕缫丝是个精贵活儿,挣得也自然比我们这些庄稼汉多,起初我们村也羡慕……但这门手艺是他们村的绝活,而且那片桑林,也是租的宫里的地,我们这些泥腿子哪敢掺和呢,于是只好老老实实种地……”
“宫里?皇庄自有兵卫把手,占地辽阔,这儿也不像啊……”
任老头讶异地抬眼:“看来您的身份是真了不得,竟连这个也知道……没错,这里当然不是皇庄。”
“有一天,来了个公公,说那片坡是宫里的地,那桑林自然也是宫中的树,蚕农私用宫中之物,便要依罪处置……但公公善心,愿意替蚕农转圜,只要结清租金便既往不咎。”
“蚕农很是一番伤筋动骨,可不交不行啊,民不和官斗——但也有个好处,从此他们便不必再货比三家,择高而售了,宫里接了他们的生意。”
“可有一天,公公又来了,这回他说,蚕农的丝线污损,要赔补,因为那批蚕丝不得用,误了事,也要赔补,蚕农不得已只能赔钱。”
“好在新的一茬丝将出了,也能有新的进项……蚕农合计宫中的差事不好领,便和公公商议来年不做宫里的生意,他们把丝卖给了城里绸缎庄的宁老板。”
任老头忽然一抖,眼皮止不住颤,“可没过多久,对面那整个村的人一夜之间全死了!后来我去城里给人送柴,无意间听闻,宁老板给宫里的绸缎以次充好被处置了,他家绸缎庄也充了公……”
“洛县官吏呢?他们没来查探么?”贺重玉眉头紧蹙。
“查了,县令亲自来的,先开始好像怒火汹汹,结果没两天,就以天干物燥、意外失火结案了。”
贺重玉气极反笑:“意外失火?他们也说得出来!”
任老头神色一苦,脸皱得像风干的荷叶,仿佛要扑簌掉灰,“可谁管呢?连县令都不管了,我们这群庄稼人就只能把嘴闭得更紧。”
“后生,我不晓得你要做什么,只请你到时候千万别说这些事是我告诉你的。”
任老头眼睛里泛着不难看出的惶恐,他原本也不打算和这小子说出实情,山坡那头的事在他们村不算秘密,他不说,或许也会有其他人给这后生说,他原本不必淌这一趟浑水。
可看着对方的眼睛,任老头心头酸胀,他多少年没看见这么清亮的眼睛,好像对着这双眼睛你可以坦白所有冤诉,而她也会为你主持公道。
后生或许真的能主持公道,她即便听到堂堂县令的身份,神情也没有波动……波动是有的,但没有恐慌、畏怯,反而是一股怒气。任老头听见县令的名号都要脖子一缩,可这后生居然骂县令草菅人命。
她还帮我背柴火!任老头看着年轻人伸出比玉还白的手,一把就拎起三十斤的木柴背到肩膀后。任老头只有从城里卖完柴回来,才会那样轻快地走路,可今天,他走在这个年轻人身边,却好像难得地进入到那种踏实、镇定的心情中。
任老头嘴唇微动,最终好似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低声而缓慢地在贺重玉耳边说了两句话。
贺重玉目光骇然,猛地起身,她严肃地对老翁说:“这些事埋在心里,别再说出去。”
任老头腰背一驼,“我哪敢说呀……今天也就是遇见您,不知道怎么地,鬼迷心窍似的才告诉您,否则连您我也不敢说……”
贺重玉再三道谢,临出门时还是从钱袋里掏出两锭银子塞进任老头手中。
直到坐进马车,她才发觉冒了一身冷汗,内衫正黏答答地沾在背上。
故意找茬
回城的马车一路慢行,因为贺重玉就倚在车门边上跟老李说话,若是行得太急,风声便会遮住人声。
可贺重玉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着发泄,她罕见地露出这样迷茫凄惶的神情。
“你知道么?在得知那些村民的遭遇之前,我其实很纠结……我一面觉得司监的做法和我的道理违背,想要肃清风气;一面却觉得,不就是贪污受贿么,大雍上下哪里不贪,哪里不腐,缺这俩太监么!”
“我从郗宁来,你是知道的,我听说在我出生前,郗宁穷得都没处下脚,可即使这样,县衙老吏仍能变着法儿攥钱,被我爹查出来了……光他家的财产,就能重修一条榆枝巷。”
“后来去了荣州,邓伯母待我很好,她宽和慈善,还经常救济穷人,可她那座花攒绮簇的锦园里,随便一株花草,都抵得上三口之家的百姓至少两个月的开销……”
“这棵遮天蔽日的巨树上,爬满了各种虫蚁……”
贺重玉陡然笑了起来,“我怎么把自己忘了呢……我也是趴在那树根上的一条蛀虫……”
“我是谁啊……我是当朝贵妃的妹妹,是外戚,是祸水家里未来的小祸水,噗哈哈哈——”
贺重玉后脑贴紧了晃动的车壁,两腿屈着,一手死死抓着膝盖,她两眼眯着,眼角呛出一滴泪。
“虫豸却想扮青天,真不像话!”贺重玉嗤笑一声自嘲着。
她忽地转头看向老李,问道:“李十五,你信这世上有彻彻底底的公道么?”
老李右手捏紧了马鞭,而后忽然一松,他说:“不信……但我信您。”
“谢谢……那我也试着信一回自己。”贺重玉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她抚平了衣摆的皱褶,凝视着绯色锦衣上耀眼的银色鹤纹,那鹤仿佛要从这滩红血中振翅而出。
马车在百工坊门口停了,贺重玉嘱咐老李,“你先回家,我还有事儿,晚些时候再回去。”老李点头应了,调转车头就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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