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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观主的。”
容与没有别的什么意见,大多数时候,他都没什么意见。
只有魔魂忿忿不平:“对别人倒是好说话得很。”
观主很是满意容与的顺从,本以为这孩子难相与得很,才会被王爷送至塞外,没想到初初接触下来,倒也很是乖巧。
容与想了想,又补充了句:“不知关注可否为我寻一位先生,我年龄尚幼,观主送来的书简,有大半都不识得。”
容与祖母事先打过招呼,这点子正当要求,观主自然不会拒绝。
日月更替,容与清晨前往殿中看观主或其他道长为来求签的人解签算命,也或是看他们除祟,下午便去听先生授课,晚上跟着小道士们出晚课。
一日一日下来,倒也充实。
如果不是成堆成堆的小道士每日挤到容与跟前要来为他算命的话。
容与幼时性格是冷情了些,很多事都是随波逐流,懒得拒绝。
因而一开始,有小道士试探着来找他,想为他算命,他也就由着人算,之后,消息传开,这观里的小道士便排着队来了。
可惜没几个学到位的,都是些半吊子。
一会儿说容与命不久矣,一会儿说容与命里有血光之灾,还有人说容与会孤独终老,气得魔魂在容与的眼睛里与这些个小道士对骂,吵得容与不胜其烦。
后来挑了个观主在的日子,直接将此事告知了观主,那些小道士自然挨了重罚,再见容与时都带了几分排斥,觉得他不够义气。
容与不在乎这些,总算清净了些,晚上入梦都快了不少。
只是脸上的倦意确实是一年比一年明显。
前五年,每日清晨都还去殿中,看道士们算命。
说是看算命,其实就是“观”世间相。
夫妻、挚友、子女各有所求,各有所想,为善者不得善终,至恶者名利兼得。这人间之事,有时并无什么天理可言。
看得多了,也就不新鲜了。
容与慢慢开始在这每日的“修行”中发呆,他一个瞎子,发不发呆也没人瞧得出来。至多是在修行快结束,观主问他感想前,回回神,临时搜罗些可说的东西说说。
又过了两年,容与更大了些,也发现了这每日的修行,其实说到底主要也是让观主对王府那边有个交待。
索性走神得更彻底了一些。
偶尔装装病痛,找个合适的理由给观主,应付应付王府,自己也能待在屋子里面躲躲清闲,皆大欢喜。
时不时也有些老道士试图为容与化解煞气。
容与也由着他们折腾。
到了十八岁那年,王府传来消息,说容与的祖母病故,让容与回去一趟。其中一位老道士陪着容与一起回去了,说至亲病故,或能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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