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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五中蓝白色校服,颜色亮的好像黑夜里的荧光路灯,清晨初晖。
夏初胳膊上提着两重的要死的书包。背着陈挽一路回家。
陈挽在路上跟他聊天。
聊得日常且乱七八糟不重要。
她精神起来的回家又睡了一觉。
第二天陈挽好了。
轻描淡写用左手刷选择题,尽量把题答案都往脑子里过,小拇指卡着答案面,修正带挡着其他答案,对了就不书写。
专注力比以前提高一点,星期一要一模。班主任和陈挽商量。
光想写字少的没那么容易。
全校重视,要么不考要么考全部。
没个想考好大学的不想考这场试,陈挽说要考,大不了到时候卷子她自己改。
考试结束这天晚上,陈挽突然收到陈一枝回来梧市的消息。
这次没回她哥哥家,先打了电话给她。
她回来了。
桃花山
陈一枝让她有空去高铁站接。没上高中,周遭离养孩子上高中的世界太远了,不着三六的很多,知道她上高中,上高三仅此而已。
陈挽下了晚上放学七点半,憋了半天真去接。
她突然不想掰扯像以前较真那样什么我高三,你现在回来干嘛啊!你前几天怎么不回来!
或许在她妈那待过一段时间,发现很多时候跟她较真别无意义。
她似乎顺从惯了。
梧市高铁站几个,明亮的南边高铁站到处都灯火通明颜色的。
她跟陈一枝手机联系,顺利接到她,她风风火火地穿着一件红色牛仔外套,耳上坠着两个大耳环。手里拎着大包小包。
看到她眼里擦起火花,虚幻的像假的的世界又来了。
高铁站顶层很高,附近很大,很多人说话,没必要很多人的话都听进去。陈一枝说话,鲜活的眼睛在她眼里是出奇亮的,情绪是出奇高兴昂扬的,声音是出奇尖亮的——也就这样。
陈一枝拉她进车里继续说话,她回来了,前一阵想她这孩子跟人打架,在电话里哭,或许很需要她这个妈。高三了马上要高考了,十年寒窗苦读书不容易,她回来租个房子带她几天吧,你二婶说的那个怕你不适应是真的吗?
外面大城市的霓虹斑驳陆离里,她扭头问陈挽。眼睛格外亮,活力大的好像抵得上三个陈挽的活气。
陈挽听到这听觉视觉回笼。
在恰好进入隧道那一瞬明灭里,她痴呆似的眼瞳震颤被盖没,陈挽心里点头。
半天还是没说出话来。
陈一枝带她进宾馆,亲昵拉着她手说你这孩子傻了。
陈挽迟钝地想或许也就是她去年暑假在她那待一阵待到了她了解了自己情绪,不然自己以前不管怎么哭的她也没带自己走。
小姑娘就那样眼眶间瞬间莹亮地歪着头扁了嘴。
“……”陈一枝有预感察觉不妙地回头看她时,就看到她女儿漂亮消瘦的脸上掉下的几颗巨大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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