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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于晚第一次知道走路竟然也能这么慢,不过一步,却好似过了几个世纪。
又或许,是她本就放慢了脚步。
“于晚,你什么意思啊?”喑哑的嗓音,含着愤恨和明显的伤心,于晚身子一震,顿住了脚。
“于晚,你什么意思啊?”同样的话,终是带上了哭音。
回身望去,t洛白榆已经转过了身,不到片刻,眼眶红透,水雾泛起,笼罩在他那双墨色眼眸,山水画色,烟雨蒙蒙。
怎么可以这样啊?
他在想着,因为报警,杜若谷得救于晚会不会失望伤心;他在想着,得知许清漪右手不能拿起画笔,于晚当时是不是很难受;他在想着,见死不救就见死不救吧,于晚也没做错什么。
但于晚她,怎么可以这样啊?
连解释都不解释一句,转身就走。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连一句解释都不配得到是吗。
“我,”心里蓦然一阵闷痛,于晚张了张嘴,吐出一个字音,但她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只能看着洛白榆。
“于晚。”
奶茶落到地上,无人在意。
洛白榆红着眼睛,轻轻朝前迈出一小步,而后缓缓低头,吸着鼻音,将自己藏进于晚颈项。
缭乱的发丝随风飞舞,警笛声蜂鸣入耳,于晚却只能感受到滚烫的泪水,直接烫到她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落星
轻悄悄地抬起左臂,于晚环着洛白榆的腰,将他冉冉扣进怀里。
颈窝一片濡湿,洛白榆呼出的鼻息打在皮肤上,激起痒意,顺着汩汩流动的血液蔓延至心底。
泪水渐熄,洛白榆还没起身,往肩膀上蹭了蹭,眼睛蹭着内里的校服布,将泪水擦干。
刚才脑子发懵,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现在哭完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压着心里的难受,迅速将洛白榆湮灭。
他有些不敢抬头。
“洛白榆,是我的错。”潋滟的双眸裹挟着不知名的狼狈,睫羽微垂,因为洛白榆长得高,于晚眼前只有穿着羽绒服的米白色的肩膀。
于晚不知道她错在哪,但她惹得洛白榆伤心了,她直觉肯定是自己的错。
洛白榆喘着粗气,像是在竭力压制汹涌而至的情绪,他又在于晚肩膀蹭了蹭,才抬起头看向她。
眼角的绯色还未完全褪去,又因粗糙的校服被蹭得发红,两边嘴角都因伤心,委屈地向下弯着,他直直地看着于晚的眼睛,鼻音浓重,嗓音沉闷,追问她,“你错在哪?”
眸光闪了闪,于晚逃避似地瞟向洛白榆胸前的拉链扣。
她不知道她错在哪,但是她惹洛白榆伤心了。
她梗了梗嗓子,看着他胸前的拉链,很不确定地回答,“我惹你伤心了,是我的错。”
“这就是你想说的?”嘴角往下弯得更厉害,洛白榆的眼眶又变红了,眼泪要落不落,面部肌肉鼓动着,眼皮颤动,他好似想要尽力做出镇定平静的表情,却偏偏维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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