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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等的机会或许到了。”
“?”
“及春馆要处置那些姑娘们,芳丛姑娘想请姑娘在秦相那代为说情。”
“你回绝她了吧?”
“是,要说这事也算平常,但及春馆对那些姑娘们所做的处置是,针刺眼盲。”
崔筠听了有些许疑惑,被波及秦京遇刺一案,参与的歌女们被罚也能理解,但为何刺眼盲?
看着崔筠疑惑不解的表情,谢浮光循循善诱:
“新京达官贵人众多,有些人趣味特别,以至于及春馆出了位名妓朱颜,朱颜姑娘从北地流落新京,一开始是看不见的,她自流落到及春馆,起初受人欺凌,后来却成了一代名妓,要说朱颜有什么过人之处,美貌是自然的,但新京的清馆里那么多漂亮姑娘,却只有她脱颖而出,却是因为她眼盲,活生生被捧起来的。”
崔筠却对朱颜姑娘有些好奇,或许是眼盲的缘故,总觉得有些同病相怜,便问浮光道:“怎么我们去时没见过朱颜姑娘?”
谢浮光道:“只因朱颜姑娘已经死了。前不久的上元夜,投河自尽的。”
崔筠猛的想起那时在河边见到的红衣女子,心里莫名肯定那就是朱颜姑娘,她找了张兀子坐下,双手抱肩,尽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抬头问谢浮光:“然后呢?”
“自此盲妓便成了风气,及春馆更甚。那些被迫入馆的贫家女子,被人活生生弄瞎了眼睛,只为取悦贵人们,人人皆知此事,但及春馆有秦京撑腰,其他人自然是敢怒不敢言的。”
“确实可恨。”
崔筠知道谢浮光还没说到重点,否则他也不必同他说这么一堆故事,于是不说话等他继续。
“今日芳丛姑娘来求,我虽回绝了她,但想着姑娘知道了,或许另有想法。”
谢浮光有话没有直说。他在引导她。
崔筠却仍有一个问题:“既然此事未波及芳丛,她为何如此上心?”
谢浮光摇摇头,道:“这个我不知,我只是把知道的事情都说给姑娘听了。”
崔筠心里闪了一个念头,却又不敢确定,喃喃道:“听说西北战胜,皇上刚刚斥责了秦京。”
谢浮光点头,两人对视一眼,崔筠忽觉得心潮澎湃。
机会到了。
崔筠说着就要出门,谢浮光在她身后看她,见她衣袂如飞,大跨步走出去,初升的阳光照在她身上,自己急忙跟上去。
芳丛郁郁不乐回到及春馆,竟见馆里关了门,她急忙进去,急走两步上楼,只听到隐隐的哀戚哭嚎声,不见一人,她反身跑下楼,跑到后院去找,终于挤过人群见到蓝蓝等人。
可惜已经晚了。
满屋子的血迹,女孩们卷缩在一起,眼上缠着白纱,梅若面窗站立,芳丛腿软难立,倚在门上,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努力走上前去,用足力气,一巴掌打在梅若脸上。
“你就这么着急去奸相那邀功?”
梅若转过身,一把抓住芳丛的头发,眼中带了狠戾,她手上用力,指甲上的蔻丹血滴滴的插在芳丛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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