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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在乎这份别人给我戴上的这头衔,你……很在意?”
她小声问了一句,握住神白须耳朵的手也缓缓松开了。
神白须吐出一口气,松开缰绳掰住青衣的腿致使她直接滑了下来,他背起青衣,她埋头在他的脖颈处。
“我来这到个国家也就不过个一月罢了,我为什么要在意这些,无敌与否,和我有什么关系,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你们神骁不都说太过强硬的女人都克夫吗?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说到这里,饶是青衣也忍不住笑了,她伸手抓了抓神白须的肩膀,搂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脸。
“她陈拾玉无敌四甲子,关你青衣什么事,我只知道你输给了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只希望你和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哪怕有一点比你那昏暗无光而蝇营狗苟的两百年要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说到这里,青衣已是体温上升,心砰砰直跳,好像就快跳出来了一样,贴着神白须的脸也很快烫。
他哪里是不会说情话,是不会说,还是天性使然?
一个读过这么多书,见过这么多人,看过那么多事,又走过那么多路的人,说的话,又怎么可能只是无心之言的安慰?
到了这里,她只是心怦怦跳,脸红的像赤霞,贴着他,微微喘气,手越搂越紧。
对,特别,就像那天桥廊说过的一样,可真的是她特别吗?
她就是一个女人,这天底下随处可见的女人,只不过活的久了点,只不过漂亮了些。
他才是她真正的特别,言行举止都把她的心凿的更深,越是向内,越是随意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惊起涟漪无数。
嘶————
神白须微微吸了一口冷气,青衣直接咬在他的脸上,留下一行浅红色的牙印子。
他也只是笑笑,背着她走在这郁郁葱葱红里透绿的花丛中,一条小径,两个人,一匹马,前前后后,绿意盎然的前路在秋天的盛季下愈加浓烈。
待走到那花丛的尽头,却好似是褪尽铅华一般,繁华的众生于这里止步,而眼前呈现的,却是一片泛着凄凉与默然的沼泽。
兴许是哪里的山水灵闹了脾气,只是把这满川的绿原揉碎了,撒下了一片纱网,让路过这里的行人,泥泞纠缠。
又或许是尝尽了岁月迁移的孤独,这片无人光顾的绿茵最终沉沦于时光的蹉跎,潜入梦中,披上了一层冷漠的伪装。
可这贫瘠的沼泽洼地,却仍旧盛放着五颜六色的彩花,不知是危险的诱惑,还是对这世间的最后眷恋,就那么随风飘着。
老马识途,这年轻的骏马见了这沼泽似乎也摇头,好在它的旅途也点到为止。
这匹白马,来自于荷花泽驿站。
初见那驿站只是个硕大的马场,数以百计的骏马驰骋而去,或成群结队,或孑然奔驰,它们普遍有一种风调,无羁无绊无约束。
就像那管理驿站的马夫,又或者饲养员说的一样。
“他们这一辈子让人骑的故事传了太多,少有背上不放马鞍的跑马,然而无拘无束的灵魂又太可贵,因此自由也有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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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匹马都在驿站有所记载,他们都有名字,而且,都有工资,随着他们的出行次数不断增加,距离自由也就越来越近。
待到他们挣够了自己赎身的钱,万里山河便皆在脚下,而是去是留,也在乎他们自己的心。
是放眼万里山川春风为伴,还是载着迷途疲倦的旅人行径繁华看尽红尘,皆在他们一念之间。
而神白须选中的这匹良驹,名唤“若真”,练马场神白须一眼看中单单依恋的他,就如同单飞的候鸟,充斥着人性的灵。
而此刻的他,在神白须轻抚下,也恋起他的家了,照那马夫所言,将马缰拴在脖颈处,他便会自己走向归途。
看着若真远去,神白须默默一叹,青衣看着他,竟在他眼中看到一丝羡艳,又或者……向往?
“我就这么让你不自在吗?好似走的那匹马把你的心都带走了似的。”
青衣气笑道,扯了扯神白须的衣袖,后者只是苦笑,点了点青衣眉心。
“人要是真的能像一匹马一样狂奔的无拘无束无牵无挂,反而就失去了真性。”
“像我们人,这个世界上最善于表达的动物,有些时候却也会意外的想要沉默,尽管有相当灵活的四肢,却也会被禁锢。”
风吹动他微缕丝,看着这个明明无羁无绊却又好似心事重重的男人,青衣心中愁丝乱缠,绑着她,缠着她。
“我牢骚而已。”
再回过神来,神白须已是双手捧着她的脸,贴着她的额头,在那牵绊中,那忧愁烟消云散。
而此刻的两人也才将将把眼光放眼望去这一片好似望不到头的繁花沼泽,长长一看,才真正现那裸露着的真心。
这片腹地沼泽竟是春意盎然,延绵蓬勃的生机之息也都如此惹人。
“…诶……你…”
只见神白须脱掉靴子,撸起裤腿,又捋了捋袖口,直接一脚踩进泥泞的沼泽中。
绿色的淤泥比她想象的还要深,竟直接染污了神白须半边裤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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