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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与驼驼返回小院,未下得沙山,驼驼便嘶鸣不止,我亦觉察似是有异。
“驼驼,止声。”我喝住它,翻身下来,却并未觉出杀气。
小心翼翼行至石子路尽头,我拔出血雨腥风立于院门前,方令驼驼开启机关、撤掉帷幕现出小院。
推开院门,并无不妥之处,驼驼却四下嗅来嗅去,且异常兴奋,寻着气味四处找寻。
“驼驼,可是有人进来?”我见得院中之沙仅为方开起遮幕所落便更加谨慎。因是上次外出并未打扫,故而此番再度开启必是双倍之数,然竟为一次沙量,遂令我确定于此次离开时有人进得了小院之中!
我一跃而起,径直飞身落至二层过廊之上,先进了层阁楼,确定无人便小心试探所藏之木簪,幸好无恙,而那楼顶暗格亦无强开之象,遂开启,点查并未见所失,方安心返至卧房之内。先于房脊处取下碧海苍龙,再踱进房中,惊觉案几之上妆奁被动过!必是的,我自是知晓自身习惯,那些钗环饰我始终未动,确是分类清晰,然如今却破了规矩混于一处,便心下了然定是有人进过房内。
“不好!”并未顾上其他,飞身跳回院中,急奔杂物房,果然假山的机关被启动过,且我刻意排好顺序的灯笼亦被弄乱了。我再度奔至湖边,伸手翻找埋于水中油布包裹的钥匙,见仍安在,方定下了心,随手放回原处并未取出。
驼驼似已是四处查访一番,兴冲冲朝着我跳来,确是跳的,我从未见过它竟如此兴奋异常,四蹄高抬轻落,昂甩头,嘶鸣不止。
“驼驼,确是有人进过院内,可是?”
见它不住点头却并未显现出任何焦虑之色,我便更是大惑不解。
“上官清流?”除了他,我便想不出何人尚知晓小院所在。
驼驼竟用力摇头否定我的说法。
“不是他?还会有谁知晓此地?”
驼驼见我甚为不解,它又无法言说,便朝我探下头,用牙齿扯我的外衫。
“什么?”我见它仍不停,也未加阻止,直至将我缠于腰中的长鞭拽出。
我愣住,“这是何意?长鞭又不会成妖。”
驼驼似是很不满意我的愚笨,便又将头侧向它腹下,玉箫便被它叼在口中递进我手。
“玉箫?长鞭、玉箫,”我皱着眉看着双手之物,猛然抬头,“你是说,师傅?”
驼驼见我终是明了其意,如同孩童般兴高采烈急急点头。
“师傅?是啊,唯有师傅知晓开启机关之法,唯有师傅会去抚摸妆奁内的钗翠。师傅回来过?可,”我随手丢下长鞭和玉箫,一个纵身跃上三层阁顶,举目四下寻访,却并未得任何踪迹,一时间心潮翻滚,大喊出声,“师傅!师傅!”
沙山即刻鸣响不息,却,久久未得回应。
我极度失魂落魄回至院内,驼驼本是兴奋不已,见我如此,亦反应过来未见得师傅我是如何失落,遂不再欢闹,而是蹭着我的脸不停安慰。
我抬手摸了摸它的脖颈,“无事,已为习惯不是吗。尚知师傅健在更好。”我深呼一口气,片刻又皱紧双眉,正视驼驼,“驼驼,许,不是师傅,或恐是师傅将此处告知亲近之人,他代为来查也未可知。”驼驼不明我所言,疑惑地盯着我。
“你想,若是师傅尚在,为何来而复去?该是留下等你我才是啊?”
听闻我如是说,驼驼似亦有些疑虑了,歪头看我。
“哦,”我亦恍然,“或许师傅误以为我已离去?你看,咱们外出数日,院中并无任何吃食留下,所藏之物又被移了位置,或许师傅回来看了,却未见你我,候了许久亦并未见返,故而离去了。哎,不知如此一去何时再可见。”
我无比怅然地盯着远处,虽是此时对师傅已无任何印象,却依稀有些许依恋之情。
如此愣了近一炷香之时,我再度长叹一声,“罢了,许是缘尽,无需再度伤怀。日后再度离开前我便书下信函置于门内,若是师傅或其嘱托之人再来,便可见,亦可知晓往何处寻得咱们,如何?”我笑着拍拍驼驼的前肢,它即冲我呲了呲牙表示赞同。
稍后我又与驼驼确认所埋置沙山之中的书简与筝仍在,方安心。
待与靳伯约定燃放响箭之期,我便闭上院门坐于房内,以确定无论何时既能知悉。果如我所料得,沙山确是鸣响,且亦为响箭哨音一啸而过。我即刻出了卧房,再度跃身上了屋顶,却并不得见响箭烟光。
“确是愚笨,这周围之山较之小院高出许多,怎会可见。”我拍了自己额头,嘲笑自己。驼驼于院中仰头见我如此,亦出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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