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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闻人珄脱口大吼:“阿错!”
这一声似乎震住了张错,张错突然停下来,像一瞬间被按了暂停键。
闻人珄抱着张错,感觉到张错的后背在自己怀里越来越僵硬。闻人珄确定张错已经安静下来,才松开张错,缓缓后退一步。
张错身上的力气一点点卸掉,他终于松开手,那“死人”从栏杆上滑落,掉进深不见底的冰冷江水。
闻人珄抹了把脸,心脏还在狂跳不止。他深吸一口气,扳过张错肩膀:“张错,看着我,你还好吗?”
张错双眼幽黑,深深地看着闻人珄。半晌,他哑着嗓子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一字一字如履薄冰,似乎生怕掉进万丈深渊,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闻人珄愣住。
刚才情急,他话不过脑子,秃噜嘴叫了张错什么?他叫什么了吗?
警方的动作很快,急促不绝的警笛声从不远处传进耳朵。
张错从闻人珄迷茫的脸上已经找到答案。
——他不记得。他不可能记得。怎么可能呢。
张错低下头,拉开闻人珄的手。他没再说一个字,也没再看闻人珄,转过身,跨上栏杆,纵身跳了出去。
26
这是今晚第二次,张错在闻人珄眼前这么跳出去,闻人珄却碰不到他。
闻人珄上前一步,低头往栏杆下看。
意料之中——
入目一片静谧的江水,江面映着警灯的红光。
没有张错。又没有张错。
闻人珄莫名其妙感觉一阵发空,像饿着了那种空,似乎五脏六腑都在失落,抽了气的气球一样瘪下去,有点难受——突然就饿着了。
“他就这么跳下去?”事已至此,孟弘洲只能把自己的理智当一袋子可回收垃圾扔掉。
闻人珄转过身,后背轻轻靠在栏杆上:“没事,奈何不了他。”
孟弘洲无语,小腹伤口疼得厉害,他收了枪,捂着伤坐到地上:“他可浑身是血。”
“他不会被抓到的。”闻人珄又说。
“他是杀人犯!”孟弘洲被闻人珄平静的语气呛到,一着急,扯得伤口一阵撕裂,“嘶”
“你当心点。”闻人珄叹了口气。
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叼嘴里点上:“正当防卫。况且严格意义上说,那都不能算‘人’了。”
孟弘洲危险地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闻人珄沉默地抽烟,不接话。
孟弘洲顿了顿:“之前在乡下也是这样?”
“差不多吧。”闻人珄吐烟圈,“求你行行好,别再问了。”
江边风冷,一阵冷风把闻人珄两条手臂撩得发麻。他还隐约在风里闻到了一股古怪的味道,有点辛辣,又有点苦,像烈酒但不一样似乎在烈酒里掺了什么生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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