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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嗤…嗤……”
格里高利大步行走在燃烧的战场上,头盔上的增生与饰品遮挡了他大部分的视线,透过仅剩的一条小缝,一把飞放大的微光动力剑逐渐占据了他的整个视野。
“终于来了!”
甚至出乎格里高利自己的预料,他第一时间所感受到的情感并不是危险,而是一阵受到威胁的狂喜,恐虐的赐福并不好拿,从获得力量的那一刻起,战团长原本引以为傲的理智就已经荡然无存。
“血祭血神——”
在兴奋的驱动下,格里高利举起了那柄已经与自己的右手长到了一起的战锤,上面无数的尖刺晃动着,出令人恍惚的哀嚎,他将战锤砸向朝着自己飞扑而来的中校政委,但手上传来的却并不是那道熟悉的触感。
——在擂击者击中政委的身体之前,毒刃处决者的前置装甲板先一步接触了格里高利的胸甲,百吨重的战争引擎呼啸着创上战团长的身体,巨大的动能让他横飞出去,在远处的尖塔中激起一阵烟尘。
“……刚刚那个傻卵是不是觉得我要跟他决斗来着?”
【可能吧,k党是这样的】
白芷半蹲卸力,在消去惯性的同时扭动身体,动力剑上的分解立场将身后举着激光步枪的叛军切成两半,就像热刀切过松软的黄油,叛军的上半截身子滑落在地上。
“为了帝皇!”
白芷条件反射地扭头喊了一句,在他的潜意识里,每当政委需要亲手砍人的时候,要么是敌人已经打到了脸上,要么是部队正在猪突猛进,无论是哪种情况,适当的口号都是必要的激励之举。
“……”
然而,并没有人跟着他一起喊,对于第九近卫团的士兵们来说,现在并不是那种士气低迷,急需信仰加持的时候,白芷举目四顾,身边的人形生物要么是脏兮兮的血契叛军,要么就是忙着跟敌人拔枪对射的ig大头,大家各有各的事情,中校政委仿佛失去了用处。
【为了帝皇!】
【别在意,这是为了防止你尴尬】
帝皇爷的善解人意并没有让白芷感到有所缓解,带着些许被人无视的不悦,他开始殴打周边零零散散的血契士兵,动力剑的光辉与爆弹枪声一同划过空气,在他身边的叛军不断倒下,忠诚的怒火让叛军的阵线变得更加凌乱不堪。
而在战场的另外一边,两支部队的真正领导者正在打量着彼此的样貌。
“欧姆尼赛亚在上啊……”
在惊叹声中,机械修会的前统御贤者掀开了毒刃坦克的进出装甲,血红的义眼在眼前缓缓站起的巨人身上不断扫射着。
“滋…这都没死?!”
克伦斯不是很能理解眼前的这一幕,他过去率领方舟南征北战,恐虐赐福的阿斯塔特他也曾见过,但按理来说,一辆重型坦克的全冲撞足以将一名经历过万古长战的混沌终结者都创出屎来,眼前的“凡人”却只是胸骨凹陷、嘴角流血、眼珠炸裂、七窍流血……好吧,看上去也不是没事的样子。
但他依然还活着,而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咔…咳咳……唏…”
在烟尘的起落之中,血契团长驱动着破碎的左手,想要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碎石,而当他举起手时却现,自己的左手已经掉在了毒刃的履带之下,化作了一摊细碎的肉泥。
“卡啦…卡啦……”
他强撑着站起身来,右手的擂击者将身上的钢筋击成两半,他现在浑身血流不止,右手的混沌神器却完好无损。
擂击者。这件混沌神器乃是半神瓦什托尔赠送颅座之主的礼物,现在却被恐虐扔到了格里高利的身上;凡人的生命是这件邪恶武器运作的燃料,手持武器者必须不断杀戮,否则自己就是这件神器的下一个祭品。
“呃……伪帝的走狗…”
格里高利的头盔在刚才的撞击之中碎成两半,也得益于此,已经升格为恐虐冠军的战团长才终于看清了刚刚撞上自己的那台战争引擎——以及屹立于毒刃加农炮之上的,那位金的帝国上校。
“还活着…无所谓了,反正你们一向顽强,总是喜欢赖着不死,杀了一批又是一批。”
爱拉娜皱着眉头打量已经肢体残缺,骨断筋折的格里高利,不加掩饰的嫌恶与憎恨从那双血红的眸子中浮现。
“开炮,把这坨东西给我蒸掉。”上校团长命令道,克伦斯点了点头,身体没有缩回坦克内部,上校身旁的那门毒刃加农炮却开始了缓缓旋转。
“…上校,我还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就在爱拉娜已经对格里高利失去兴趣的时候,审判官阿尔弗雷却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拖着残躯走来的血契团长:“这家伙没死,身上的赐福恐怕出我们的想象,如果我们能够俘虏他,修会应该…不,是一定能够问出许多重要的情报!”
“我没兴趣。”爱拉娜打断了阿尔弗雷的诱惑,上校摇了摇头,对审判官说话的语气只能算是一个贵族最基本的礼貌。
“恕我直言,你根本不知道这个冠军的价——”
“但我知道他死了的价值。”
爱拉娜看着还想争辩的阿尔弗雷酱,脸上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还是说,你或者圣锤修会觉得,你有这个权利代替我下令?”
“……当然没有,上校。”
阿尔弗雷深吸一口气,努力告诫自己现在形势比人强:“随您的意思吧。”
“但在您开火之前,还请允许我尽到作为一个审判官的职责——我要问他一个问题。”
“……随便你。”
爱拉娜敲了敲毒刃加农炮的炮管,克伦斯的义肢正在将沉重的高爆弹药推进加农炮的炮膛,在这项工作进行的同时,阿尔弗雷清了清嗓子,红色的义眼与紫色的肉眼一同射出威严的目光:
“虽然我更喜欢把你们吊在火刑柱上,用钩子扒开你们的皮说话……”她皱着眉头说道,“但由于条件有限,所以一切从简。”
“现在,告诉我,叛徒——”
审判官说着,声音却带着隐藏极深的一抹不确定:
“恐虐给予你如此强大的赐福……究竟是为了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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