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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种颜色都清楚地分开,按照渐变排列,风一吹过,便漾起变换的浪。
梦里是秋天。吕排歌想。
「井井有条」的不止包括植物,还包括丫鬟与小侍。
她们各自做着各自的活,相互之间几乎没有交流,这让吕排歌与杨清雨的脚步声都显得突兀起来。
吕排歌想起姚听的听林院,两间院子很像,设计精致、构思巧妙,一间是小桥流水,一间是无边花海,但她仍觉得哪里不太对。
嗯……总觉得这里的院子,连布局都与听林院差不多。
是因为姚听只见过自己的院子吗?
杨清雨扶着吕排歌绕过内院门口的隔墙走了进去,搬来一张躺椅和一张薄毯,让吕排歌躺上去,但吕排歌没要毯子。
于是杨清雨把毯子卷吧卷吧抱在怀里,问她道:“你在这儿躺会儿,要是冷了和我说,对了,你要喝水吗?”
吕排歌摇摇头,装作头痛欲裂的样子闭上眼睛靠在躺椅上。
杨清雨便凑近她,用气声道:“府中府医告假回乡,我去把二叔叫来,你别怕,他平时只是不爱出门,医术很精湛的!”
说时,她不断地抬眼看向那大门紧闭的正房,半张的嘴唇微微发抖,好似里面有什么恐怖的魔物。
话音落下,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欲言又止半晌,也许是看着吕排歌的模样实在不像还有精力能四处乱跑,于是没有再说话,转身蹑手蹑脚地跑开了。
听到杨清雨远去的声音,吕排歌才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看向方才杨清雨顾虑的正房。
里头有人。
吕排歌只能隐约感觉到那人的呼吸,这并不是她十四五岁时应有的水平。
大约因为是在「梦中」吧,她想,她的感官被削弱了许多,因此她无法确定里面人的数量和状态。
她推测是杨家的长辈,不然杨清雨不会有所顾虑,还如此害怕。
但若是长辈,杨清雨不声不响地把自己放在院子里不去知会一声,从头到尾也没有丫鬟进去正房,未免不合规矩。
吕排歌隐约有印象,杨家是最讲这些规矩的地方。
四周寂静,最适宜沉下心来冥想。
她闭上眼,在一片黑暗中,有三缕亮线相继出现生长,在她身前缠绕,其中两缕挨得很近,其中一缕却在中途拐弯离开,继而剩下两缕凑近了去。
不知何处来的茶香弥漫,那线忽然像是推开了堵塞记忆的巨石,吕排歌脑海中骤然出现无数记忆,撞得她太阳穴闷痛。
她想起来一点了。
杨家最初只是籍籍无名之辈,从一开始,就是由这位老祖宗一手打下的名声。
准确来说,杨家并不是男人掌权,真正的权力仍然掌握在老祖宗手里。
对,应该就是方才坐在她身前的那位满头银发的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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