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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行长做事钉是钉铆是铆,没奢望能有额外通融,只要以后在流程上不卡不拖,就足以抵消这个人情。
他解释的那么认真,严盛夏却只在乎那句“主因不是他”,心里开心地想:原来余知崖还是很在乎他。
早饭吃完已经十点多,严盛夏说要带余知崖去重温一下年轻时的回忆。余知崖戳了下他脑袋,说自己只是比他大十岁,不是大三十岁,别弄得像夕阳红回忆游。
严盛夏在沙发上嘿嘿笑,打开手机查旅游攻略。看了半天,感觉哪儿都不太满意。三月的伦敦不够热情也不够娇艳,连天气都是阴沉沉的,真配不上招待余知崖。
他磨蹭了大半个小时,等到余知崖回完邮件交代完工作,还没有决定要去哪里。余知崖说先找个地方吃午饭吧,吃完要是不下雨就去泰晤士河边走走。严盛夏想起上次丁楠说的新开的万海菜餐厅,说我们去那里吃。
他们出门时已经中午时分,太阳很难得地莅临了伦敦上空十分钟。严盛夏仍是穿大衣,只在余知崖坚持下,戴了帽子系了围巾。余知崖自己将昨天的风衣换成了羽绒服,说年纪大了怕冷。严盛夏咕哝他倚老卖老。
从大楼出来,路边停了一辆劳斯莱斯。严盛夏没怎么在意,这个公寓的住客有豪车很常见。他刚下台阶,一个年轻男人从车里出来,一头散乱有型的短发,泛着桃花的吊梢眼,身上宽松的短袖棉衬衫配七分裤,脚上一双勃肯鞋。
这人嗓音懒散慢悠悠,和这个城市的快步调一点不搭:“cliff,好久不见。”
严盛夏知道cliff是余知崖的英文名,转头望向他。
余知崖丝毫未露出见到朋友的高兴,甚至有些淡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霍澜山摊摊手,慢条斯理地笑着说:“调查这点事对我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严盛夏不喜欢这人,漂亮得过于肆意张扬。他问余知崖:“这是谁?”
“霍澜山,以前留学时打过照面。”
霍澜山摇摇手指:“前追求者。”
……
余知崖居然还会有男人追求他?严盛夏难以想象。从他认识余知崖以来,他就和方妙言捆绑在了一起,好似天设一对地造一双,没有任何其他人可以插足。他双目圆睁,看向余知崖的眼神多了几分好奇和探寻。
余知崖并不怎么想应付霍澜山,这人没麻烦都要惹点麻烦出来。他直白地问:“有什么事?”
霍澜山目光落在严盛夏身上,露出几分趣味。他玩世不恭地说:“啊,本来说好了请你吃饭。不过你可能不太愿意,现在我想请这个小朋友吃。”
余知崖皱着眉刚想要拒绝,严盛夏说话了:“我不和陌生人吃饭,除非你能证明你自己。”他笑得纯真又令人不设防。
霍澜山假装神秘兮兮地说:“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能让赌场免去20万赌债还能让你们安然无恙回去吗?这可是全看在我们过去的交情上。”
严盛夏知道这事有内幕,但没细想。眼下这人都把钓钩晃到他眼前了,他乐得做一条上钩的鱼。
“好,我去吃饭。”
“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两句话同时响起。余知崖怕严盛夏没听清,重复了一遍:“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
霍澜山老神定定,优雅地说:“他肯定不会告诉你当初我追他的那些事。”
余知崖不耐烦地飞了一个眼刀过去,让他别搞事。
霍澜山笑眯眯地指着他:“喏,你看,他威胁我不要说。”
严盛夏已经做好决定,走到车边说:“走吧,余知崖,你不想听听他会编什么故事来造谣你?”
离婚
霍澜山带他们去了一家毗邻泰晤士河的法式餐厅。餐厅预留的位置靠落地窗边,往外能看到远处的伦敦桥和塔桥。
霍澜山的姿态优雅浮夸,念菜单时一口极其标准的法语,声带振动带出小舌音。
“这家餐厅主厨曾是ericfrechon的学徒。虽然不能前往巴黎lebristolparis酒店的epicure餐厅亲自品尝ericfrechon厨艺,不过听评价,他的手艺不逊于他师傅,更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霍澜山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椅背上。
严盛夏感觉他有些做作,问道:“ericfrechon是谁?”
霍澜山说:“法国名厨,他曾经……”
严盛夏不怎么捧场地转头问余知崖:“你认识吗?”
余知崖漾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不认识。”
严盛夏对霍澜山说:“厨师是你朋友吗?如果是,你可以介绍我们认识,下次我会带朋友来捧场。如果不是,那等吃过了再说吧。伦敦这地方你懂的,”严盛夏耸耸肩,“评价虚高,很多名不副实的餐厅。”
霍澜山一点没有被驳了面子的尴尬,反而眼里闪着光,单手支颐兴趣盎然地说:“你还挺有意思。”
严盛夏有点受不了他拿腔作势的姿态,问余知崖:“他以前也这么矫揉造作?”
余知崖说:“有一点,没现在这么严重。”
严盛夏望着霍澜山一会儿,嘴唇翕动,忍住没说什么。他内搭穿着黑色卫衣,胸口印着火影漫画人物,看上去就十七八岁刚拔高的年纪。
霍澜山跟逗鸟似的,笑盈盈问:“你想说什么?”
严盛夏心想你让我说的,不是我没礼貌。他很客观地评价:“难怪你追不上余知崖。”
“哦,为什么?”
“他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太假了。
霍澜山也没不高兴,依然兴趣盎然:“那余知崖喜欢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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