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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每当她特别开心的时候,晚上就会犯夜游症。我和常哥儿轮流守着她,醒来她什么也不记得。”
齐周握住纪云景的手:“今天你回家,她特别高兴。”
纪云景:“所以我一直等着她。”
齐周想到保护雁儿的常哥,感慨:“幸好有常哥帮忙。”
纪云景侧头:“当初我不在,是常哥日夜守在雁儿身边,怕她做伤害自己的事,常哥是雁儿的精神支柱,这些年多亏了他帮我照顾雁儿。”
眼睛适应了黑暗,齐周看到纪云景眼中深深的自责:“我是个不称职的哥哥,我没有照顾好雁儿,都怪我,都怪我……”
齐周一阵心疼,紧紧拥抱怀里的人:“怎么能怪你,你那时候也是个孩子。要怪就怪那些欺负雁儿的人。”
纪云景将头埋进齐周怀里,开始抽啜。
十几年无法诉说的愧疚在这一刻爆发。
齐周跟着默默流泪,此时此刻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空洞,唯有让怀里的人挤出陈年脓疮,伤疤才会愈合。
一场不知有意无意的意外,党派扳倒了政敌,百官仗义执言,皇家体恤仁慈,皆大欢喜。
唯有相依为命的兄妹,一个伤在身,一个伤在心,不敢言说。
很久之后,纪云景安静下来。
齐周慢慢松开怀抱,撑着手臂轻轻擦拭纪云景脸上的泪渍。
纪云景就这样任齐周照顾自己,静静注视着齐周。
“你会离开我吗?”纪云景忽然问道。
齐周停下动作,看向纪云景的眼睛。
刚刚流过泪的眼睛格外亮,明亮中充满着依恋和期待。
齐周微微一笑:“我会一直陪着你。”
忐忑终于变成了幸福。
纪云景没有回去,两人相拥而眠。
齐周醒来的时候,纪云景还安睡着。
他轻手轻脚下床,一出门撞见了长风。
“你看到公子了吗?房间没人。”
齐周提着腰带:“我……”
“算了,我先去吃饭,等会再来。”
长风扭头走了,齐周松一口气。
既然都告诉常哥了,要不也跟长风坦白算了,遮遮掩掩的也不是个事。
纪云景离开皇城两个月,一堆事等着他处理,齐周不打算在旁边碍事。
刚好常哥要巡视皇城的产业,于是把齐周带着一起。
每进入一个铺子,常哥就向管事的介绍齐周是纪云景的好朋友,大家对齐周就非常客气,走的时候还会送上一份礼物。
齐周开玩笑道:“我这算狐假虎威吗?”
常哥:“公子应该很乐意你借他的威。”
齐周:“所以说你根本不用担心我背叛他。我在这无依无靠,抱紧他的大腿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自讨苦吃。”
常哥挑眉。
齐周:“走吧,下一家。早收工早回家。”
下午回家时纪云景还在见人。
齐周闲得无聊到宅子里闲逛,远远看到亭子里的雁儿和常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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