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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不语。
“没了?”王熙凤看他一眼,“辛苦了,去吧。”
春生恭敬告退。
外头孟姑姑这才自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眼看着春生走远,才低声警告王熙凤:
“听说可以,着意刺探,可就犯了忌讳了。”
王熙凤弯弯嘴角:“我可不是皇後,做不到耳聋眼瞎着,还能活得那样自在。”
她既然已经坐到了贵妃这个位置,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最起码的。
这一条,饮羽殿的所有人都必须适应。
孟姑姑也明白,轻轻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也罢。”
顿了顿,又轻轻笑笑,退後两步,朝着王熙凤行了个大礼,双膝跪倒,叩头到地。
王熙凤一愣,忙伸手虚扶:“姑姑这是做什麽?快起来!”
“娘娘入宫前,曾经跟奴婢有过约定,奴婢在宫中帮您认认人,您帮奴婢给先皇後报仇……”
说到这里,孟姑姑哽咽起来。
王熙凤的眉梢轻挑,这才真的探身扶住了孟姑姑的胳膊,轻声道:
“你是把先孝仁皇後的仇,算在墨氏头上了?”
孟姑姑正跟着她的手起身,顺便自己擦泪呢,听见这一句,顿时怔住:“难道不是麽?”
“先皇後死于伤心。而先废太子狂妄,谋逆,起因也许是兄弟们不好,但究其根本,其实是太上不会教儿子。
“後宫倾轧算什麽?要命的是帝王根本就不把老婆孩子当人!”
王熙凤轻轻长叹,拉了她在床边坐下,轻声道,“你看咱们皇上就知道了。
“膝下的孩子少,所以一儿一女如珍如宝。後宫的女人多,所以妃嫔们如草如芥。
“说到底,不过是’有用没用‘罢了。
“对于当时的太上来说,先废太子一死,之前的事情必须要盖棺定论,那先皇後就没有理由再好好地活下去。
“说什麽夫妻恩义,都是扯他娘的淡!”
说到这里,王熙凤冷笑一声,目光流转,看向孟姑姑,“所以姑姑啊,你心里的这个仇,还报吗?”
孟姑姑呆呆地出去了。
已是酉时末刻,看看无人再来,安儿和春暖从外头悄悄地进来,服侍王熙凤拆头洗脸,躺下睡觉。
饮羽殿的後殿内间渐渐无声无息。
外间丶正殿丶偏殿也次第都安静下去。
二更以後。
王熙凤在一灯摇摇的昏暗中睁开了眼睛。
乌金灵巧地跳到了她的床前,小小地喵了一声。
“太上只要活着进宫,我就能保他一命,这个不用你说。”
王熙凤慢条斯理,“但是我也有条件,我要周氏的命。”
乌金愣了愣,不自觉地从喉咙里呜了一声。
“我不管她在不在你的生死簿上,我只知道她想害我的女儿,那我就容不得她活下去!”
王熙凤冷冷地坐了起来,侧过脸来,跟乌金对视,“你不做,我就自己做。”
乌金的双耳瞬间吓平。
喵,喵!
做,做,我做还不行吗
金二彩在架子上张着嘴扇翅膀,无声大笑: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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