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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路过那栋酒窖,付迦宜一时贪懒,改了主意,说不去海边了,不如到里面找酒喝。
上次在庄宁的酒馆尝过一杯野火鸡,她至今对那味道念念不忘。
既然出来了,程知阙无所谓去哪,自是由着她。
付文声已经多年不饮酒,酒窖处于半荒废的状态,正门半敞不敞,旁边有个类似于安保室的小房子,里面灯光微弱,穿工作服的白人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付迦宜没想到有人值班,不想惊动他,“还是算了……别进去了,如果明天他跟我爷爷告状,我免不了要被说不守规矩。”
付文声平时的确宠她,可一旦触碰到原则,有时比付晟华还要严厉。
程知阙问她:“想进去?”
“……想是想。”
“那就进。规矩只为守规矩的人制定,自身意愿最重要,别主动把自己困在条条框框里。”
朝南方向有个上锁的侧门,四边焊接了带棱角的镂空花纹,脚踩上去,刚好用来翻墙。
程知阙毫不费力进到院内,倚在墙面,等她从上面下来。
付迦宜有生之年从没做过这么出格的事,但这种感觉并不赖,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坐在围墙顶端的台面,毫不犹豫往下跳,直接扑进他怀里,被稳稳接住。
周遭被特有的木质香调笼罩,她没急着离开他的怀抱,就着这姿势和他对视,没由来地问:“白天那会,你为什么问我什么时候考完试?”
程知阙垂了垂眼,掌心覆在她后腰的位置,“你说呢。”
“……我不知道。”
他笑着看她,“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其实彼此都心照不宣。
只有结束这段现有的关系,才能发展其他关系。
付迦宜明白这个道理,程知阙自然比她还要知分寸。
他不算实际意义的好人,但也不至于坏到在这种特殊时期占她便宜。
付迦宜轻声问:“你着急了吗?”
程知阙不打算否认,“的确有点急。”
薄暮冥冥,夜阑人静,身后的安保室远远亮出一个橙色光点。
这一瞬间,她突然想到该说什么好听的话来应对今晚这场临时考试。
“其实……我比你还要急。”
想拥抱,想接吻,想成为程知阙不可替代的身边人。
酒窖上了年代,古罗马时期的建筑风格,圆形拱门衔接直角穹顶,挑空的避光设计,阴森森的,人在里面很难不觉压抑。
付迦宜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勃艮第墓园的教堂里。
地下室摆整面墙的酒柜,每一格都安了磁吸灯,玻璃上隐隐映出程知阙的身形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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