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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逃了晚自习,爬墙跑出去给她买小说的人,现在坐在车里,一脸不耐烦的朝她喊——
“还不上来!等我请你呢?”
邢佳佳是真的喝醉了,抱着小抱枕,舒舒服服的躺在后座。
梁星星给她把脖子上挂着的包取下,系好安全带,就将后座车门关上了。
刑烈握着方向盘,眼角的余光瞥着后视镜,只能看见她半边侧脸,莹白得像是发着光,目光温和垂着,比月光还要皎洁几分……
啪的一声车门关上,他心口狠狠震了震,陡然又狼狈的挪开眼,车内空气稀薄,逼得他瞬间冒了热汗。
心口的余震还未过去,他浑身僵着等了两秒,没听见旁边副驾车门被拉开,理直气壮的扭头朝她喊了那句。
梁星星站在路边,目光穿过半降的车窗与他对上,街边溢彩流光的灯火从他眼底滑过,落下或明或暗的影子。
……
“你站好,你看我眼睛。”梁星星兴致勃勃的说。
面前站着的女孩儿穿着丑不拉几的校服,一双眼睛却是笑着,弯起月牙似的弧度看着他。
刑烈刚跟周朗他们几个打球回来,一身臭汗,抱着篮球,不愿意往她跟前凑,却是被揪住,两人面对面站在窗边,那距离近到他都能数得清她的睫毛,秋里的风吹来楼下的桂花香,甜得让人忍不住咽喉咙。
“涂睫毛膏啦?”刑烈喉结滚了滚,嘀咕的问。
梁星星摇摇头,“你看我眼睛,里面有什么?”
刑烈认真看了,可能是那样子太呆,近在咫尺的这双眼睛愈发的弯起,他老实说:“有眼珠子。”
梁星星那时哈哈笑,指着自己亮晶晶的眼睛仰着头看他,声音轻快跳跃的说:“我眼睛里的是你。”
刑烈那会儿,被她这句轻易撩得瞬间红温,所有的血都往脸上扑,连着脖颈红成一片,全身都热了。
他也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语文老师在课上念的范文儿,里面写——喜欢是藏不住的,会从眼睛里偷偷跑出来。
刑烈紧攥着方向盘,心里骂,真矫情,十七八岁的事还记得干嘛。
路边站着的人没动,好像也不介意他故意为之的恶劣语气,目光温和平静,早已没有了十几岁时候捉弄人的狡黠和欢快。
“你送佳佳回去就好。”梁星星说完,挎着包拐过街角。
人流穿梭,那道穿着衬衫牛仔裤的纤瘦身影在往远处走,他从来都抓不住。
刑烈抖出根烟咬着,看着她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去,他发动车子慢慢跟了上去,心里又骂了句犯贱。
……
邢佳佳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还在车上,身上五花大绑似的缠着安全带,车外一片漆黑,只零星路灯很快闪过。
“还没到?”邢佳佳解开安全带坐起,打着哈欠问。
前面开着的像是懒得搭理她,连个调子都没。
邢佳佳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车窗外面,不满意的说:“你把我送回新房那边儿啊,回镇上干啥,我妈又得骂我。”
这下,前面的人舍得理她了,凉飕飕瞥来一眼,“你多大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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