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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陈悦目接过袋子细瞧。一个米白色的棉布袋，面上还有一朵小红花，做工比不上外面卖的但针脚严密认真。他打开袋子，指尖摸到摸到锋利边缘笑了笑，又还给阮晓柔，&ldo;钱你自己交给她。&rdo;

&ldo;怕她不肯要。&rdo;

陈悦目放下铲子，&ldo;那就收着，你泥菩萨过河还管她，呵。&rdo;

阮晓柔一愣，随后淡然：&ldo;我都这样了，往哪走不比以前好。&rdo;

&ldo;是吗？你还能有什么指望？&rdo;陈悦目毫不客气。

她已经错过改命的最好时机，除了福春谁会那么傻给她担保未来？剩下无非就是在不同的错路之间重复相同的命运。

&ldo;这不就是生活吗？&rdo;

废土里有一颗小石子掉落，阮晓柔捡起将它放在土坡上滚下，一次又一次。

&ldo;努力爬上山本身就是幸福的……哎那话怎么说的？&rdo;

&ldo;他爬上山顶所要进行的斗争本身就足以使一个人心里感到充实。&rdo;陈悦目说完放下铲子正视对方。

&ldo;对对，叫啥西西弗斯，就是这道理。&rdo;

&ldo;在哪看到的？网上？&rdo;

阮晓柔回头瞧一眼厨房里正在洗碗的人。

&ldo;她怎么可能？那个大土货。&rdo;陈悦目不可置信，眼睛看向身后忽地亮起来，嘴上仍然尖酸刻薄，&ldo;哪个洗脑短视频上看到就跟着装文青，恶心。&rdo;

&ldo;是又怎么样，学知识难道还分三六九等？&rdo;阮晓柔语气认真。

陈悦目不反驳，把花一盆盆浇水，修剪枝叶，然后放上架子，仔细挪到合适位置。

&ldo;你操心福春还不如多想想你自己，至少她在我这一年半载还饿不死。&rdo;

陈悦目话虽难听但好歹让阮晓柔稍稍安心，她把钱掏出揣在口袋，&ldo;那我先给她攒着。&rdo;

夜晚，两人送阮晓柔去车站等车。福春挽着阮晓柔说话，陈悦目跟在后面散步。

&ldo;到地方给我打电话。小枕头我给你塞袋子里，你晚上枕那个睡得香。&rdo;

&ldo;嗯。&rdo;阮晓柔把小布袋放进福春手心。

&ldo;这啥？&rdo;

&ldo;东西别拿塑料袋装，用这个套上保护好。&rdo;

福春拇指摩挲布面上的小花，两根手指插进袋子放在眼前摆弄，&ldo;真好看。&rdo;

&ldo;你喜欢就行，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帮了你。&rdo;

小电驴驶过，两人躲闪到旁边。福春换了只手提行李顺道与阮晓柔调换位置。

&ldo;算，你别担心。&rdo;

她们凑在一处说悄悄话，分享两人之间的秘密。

阮晓柔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控制不住牙齿打颤，&ldo;……是我干的。&rdo;

吧嗒！

一滴泪落在福春手上，她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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