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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她一只胆小鬼怎么可能敢说出口。
虞幼宁转首,望着缥缈的长河,欲言又止。
碎石在她脚下翻滚,而后骨碌碌滚到面具旁。
虞幼宁低垂眉眼,实话实说:“那日你吃药,我都看见了,也……也猜到了。”
沈京洲眉宇拢着的疑虑一刻也不曾消散。
脸色凝重,他声音喑哑:“你猜到什么了?”
虞幼宁一时语塞:“我……”
话说到此处,虞幼宁也没再继续隐瞒的心思。
她破罐子破摔,忽的朝向沈京洲,正色道。
“不管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的。”
虞幼宁咬牙,“不就是不行吗,也不是什么大事,我……”
余音戛然而止。
耳边风声不再,针落可闻。
落在虞幼宁脸上的目光黑沉如水。
虞幼宁下意识往后退开两三步。
手腕猛地被人牢牢握住,沈京洲唇角轻轻勾起,一字一顿。
“殿下刚刚说……谁不行?”
秋风挟着冷意,簌簌落在脸上。
虞幼宁身子如落叶,摇摇欲坠。
乌黑的眼眸映着沈京洲一人的身影,虞幼宁瞳孔骤紧,惴惴不安。
薄如蝉翼的丝帕握在手中,褶皱如江水涟漪。
沈京洲一张脸近在咫尺,漆黑瞳仁隐在阴影处,晦暗深邃。
挽起的唇角挑着似笑非笑,虞幼宁心口大惊。
求生的本能,她连连摇头,宛若拨浪鼓。
“没、没有。”
贝齿咬着红唇,虞幼宁别过脸,不敢直视沈京洲打量的视线。
心虚不已。
她听见沈京洲慢悠悠“哦”了一声,余光瞥见沈京洲往前走近半步。
两人鞋履相碰。
虞幼宁身子往后仰,伫立在原地的双足不动声色往后退去。
差点一脚踩上先前掉落的面具。
沈京洲手臂虚虚一揽。
虞幼宁急中生智,迫不及待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小鬼面具。
避开了沈京洲。
薄薄的灰尘染在面具上,虞幼宁张唇吹吹,一会拿丝帕擦拭,一会凑近瞧。
似是忙得腾不出手理会沈京洲。
耳边红晕如朝霞,虞幼宁心中叫苦不迭。
早知沈京洲会气急败坏至此,她定寻个迂回婉转的说辞。
红唇紧抿,虞幼宁没话找话:“你、你弄脏我的面具了。”
虞幼宁扬起双眸,月色跃动在她眉眼,晃起重重忐忑仓皇。
虞幼宁没话找话:“你、你得再赔我一个。”
她绝口不提方才的无心之语,试图拿别的话遮掩。
虞幼宁嗓音支支吾吾,语无伦次。
“我刚才瞧见,还有一个鬼脸的,也很好。”
其实一点也不好。
那鬼脸尖嘴獠牙,长得和地府的白无常有三四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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