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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舟看不见监视器后近乎咫尺的图像,他只是看着唐乃慢慢走下来,繁复的花朵在白腻之间若隐若现。
唐乃站定,说了一句台词:“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白之舟没有动,还是巴黎推了他一把,他如梦初醒,刚想跑过去然而被绊了一跤真正地连滚带爬地过去。
唐乃本来想欺负他,但是没忍住翘了一下嘴角。
白之舟捏着软底的鞋,深喘一口气:“大嫂……大哥说今晚不回来了,让你别等他。还说……让你下楼别忘了穿鞋,小心着凉。”
说着,僵着手抬起唐乃的一只脚,
他本来只要抓住对方的脚腕,随意穿上就好。然而对方的脚腕藏在旗袍后,在微荡的裙摆下,如同水波后的玉枝,要人探进水里去捞,他不敢去碰,只好抓起对方脚。
然而握住对方脚心的一瞬间,他的喉咙骤然一紧,仿佛被这一点点重量坠得直不起腰。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选择错了。
——好软。
为什么会这么软。
满满的、无力的溢满他的指尖,带着被地毯扫过的颤栗和轻颤。明明能看到青色的血管,但握在手里却如同没有骨头般,软得让人吃惊。
离得这么近,还能看到乔南之前在她腿上留下的手印,微红,却十分鲜明地彰显存在。
乔南她刚才……是不是真的被迫讨好她呢?
白之舟的脑海突然涌现出这个想法,接着乔南每一次握着唐乃脚腕的笑意,还有两人急促混在一起的气息,在这一刻全部都挤入了脑海,
镜头定在他的手上,然而白之舟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发现他把下一句台词,全忘了。
这是白之舟第一次忘词。
监视器后,陆崇鹤缓缓眯起眼,香烟在指尖掉下一大块灰。
唐乃不明所以地看着白之舟,然而白之舟的掌心越来越热,握着她的脚底手越来越紧,她的身体蜷缩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向晴看着镜头里唐乃的眼睛,疑惑、澄澈,却没有羞恼,仿佛只是在单纯疑惑这个人为什么不放手,为什么不说台词。
一瞬间,剧本停在了她的手心。
“我好像……明白了你说的感觉。”
向晴哑声说。
就像是没有形状的云,没有颜色的风,软得让人如坠天堂,但只要向她抓去,却只会一无所有。她不需要诱惑,不需要别的,仅仅只要站在那里,就能让所有人为她失去理智。
然而程心诺之前从未展现出这样的特质,陆崇鹤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向晴刚想问,却发现陆崇鹤早已站起。
“卡!”
眼镜被扔在一旁,旁边是吸了一半被捻断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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