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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达想了想,诚恳道:“也不是很多,但十来面应该是有的。”
谢之重脸色沉了下来,本就阴翳的气质更加可怖:“关系怎么样?”
洛达打了个寒颤,如实道:“很好。”
谢之重有些迟疑,怀疑洛达是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解释道:“朕不是问你顾子言对逸王好不好,是问你逸王的态度。”
“臣说的就是殿下,殿下对顾相很好,今日沈奕惹了顾相不高兴,殿下还替顾相出头了。”洛达偷偷瞄了谢之重一眼,他说这些话,是希望谢之重能看在谢异书的面子上,最后留顾子言一条活路。
免得兄弟俩因为一个男人反目。
谢之重面上看不出什么变化,突然把话题拐了个弯:“谢异书最近还去不去逛南风馆?”
洛达觉得事情的发展有点不妙,因为陛下已经直呼“谢异书”这三个字了。
他想了想,希望能替殿下扳回一点好感:“自从后庭花被查封之后,殿下就不怎么逛南风馆了。”
他本以为这话能让谢之重对谢异书满意,却没料到恰恰相反,谢之重一听这话,莫名其妙开始发怒,怒气值还不小:“为什么不逛!他不是喜欢哥儿吗,现在不喜欢了?难道是因为顾子言?”
谢之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是洛达第一次见他真正发怒,关键是洛达还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揣摩道:“有,有可能是因为顾相劝了殿下?毕竟南风馆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此话一出,宫殿内落针可闻,小祥子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出,就等着谢之重把洛达踹走了。
果不其然,一听洛达的话,谢之重的暴躁肉眼可见的上涨,反手砸了烛台:“给朕滚出去!明日把这俩统统叫进宫来!”
洛达扑通一声跪倒,冷汗直冒:“是,陛下!”
小祥子垂首立在一边:“洛校尉辛苦了,奴才送您出去吧。”
洛达来的时候头还安在脖子上的,走的时候只觉得已经拴在腰上了。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他完全揣测不出帝王的心思啊!
送走洛达后,小祥子重新回到寝宫。
宫内烛火已熄,只在床幔外亮着一盏,谢之重披头散发地坐在床边,盯着摇曳的火焰有些发怔,小祥子轻声上前:“陛下,时辰真的不早了,歇吧。”
谢之重的皮肤在黑发的衬托下有些苍白:“顾子言和朕承诺过,不会去招惹小书的。”
小祥子知道他在说什么,屈身跪在了床头:“奴才似乎还记得,顾相的原话是:若殿下只能接受哥儿,他断不会去招惹。或许殿下的喜好已经变了?”
谢之重盯着小祥子,俊美的五官头一遭有些茫然:“那怎么办?要是他真的喜欢上了顾子言,他会恨死我的。”
仿佛半点不能接受,谢之重仅仅想到这点就有些无措,连自称都忘了。
小祥子覆上他有些发冷的手背,用手顺了顺谢之重垂下的浓密长发:“不会的,这一切都是顾相自愿的,陛下从来没有逼迫他做过任何一件事,不是吗?即使某天殿下知道了所有真相要追究,也怪不在陛下身上,而且更大的可能,是殿下永远也不会知道。”
谢之重指尖有些发麻:“不会知道吗?若是他和顾子言真的两情相悦了,也不会知道吗?”
小祥子笑了:“真的不会。在这世上,顾相是除了陛下外,最爱殿下的人。殿下厌恶朝堂,他又怎么会舍得把殿下卷进这些事情呢?所以他一定会瞒着殿下,包括他手上的杀孽和他做出的所有牺牲,他都不会说。”
像是被小祥子说服了,谢之重渐渐恢复了些理智:“小书小时候就喜欢顾子言喜欢得不得了,后面难得忘了那份喜欢,要是再记起来,等顾子言死了,他一定会很难过。”
小祥子对安抚谢之重游刃有余:“先皇去世时,殿下也很难过。但殿下是心大的人,既然能忘记这份喜欢一次,那就能忘记第二次。只要瞒着他,不让他知道顾相是怎么去世的,就可以了。”
他扶谢之重上床,替他掖好被褥:“更何况,殿下究竟对顾相是什么感情还未可知,陛下不要忧心了,明日事明日再议。”
谢之重闭上了眼,眼底青黑,指尖勾住小祥子:“今日的折子还没批完。”
“明日奴才帮您,睡吧。”
一起脑残的第三十四天
谢异书昨日劳心劳力了一下午,好不容易说服沈奕去给顾子言看病,结果大清早刚醒,洛达就趴在他床边宣布了一个噩耗,说谢之重要召他进宫。
谢异书:“哦豁。”
夭寿。
心如死灰地踏上了前往皇宫的轿子,洛达没说谢之重为何召他入宫,但谢异书用阿竹的头都能想出来,肯定是洛达又打了什么小报告。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谢之重因为他昨日在外面惹祸要兴师问罪,那他跑路就是了。
怀揣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踏入宫门,小祥子正笑盈盈地在午门口等他:“殿下总算来了,陛下和顾相已经在御花园候了有一段时间了。”
谢异书略微诧异:“顾子言也来了?”
小祥子垂眸:“是,陛下今日在御花园设宴,特邀了殿下和顾相。”
谢异书心头顿时松了一口长气,既然把顾子言也叫来了,那应该不是兴师问罪。
他跟着小祥子到了御花园,扑面而来一股凉意和淡香。
正值夏末秋初,一场秋雨一场寒,昨夜刚下过雨,今日气温就降了不少,暑气仿佛一夜之间就被寒意击退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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