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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蓝珀!你有没有想过受苦的村民,他们又当如何?”他咬咬牙:“与妖为伍,当真不配为人。”
最后的几字越来越轻,可我还是听到了。无论他的神情有多么后悔,说了就是说了,这才是他的真心话。“那若我是妖呢?”
我无力地笑,他似乎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若我是妖,慕容紫英,你会杀我吗?”
他看着我,眼中有愤怒,有不解,或许还有疼惜。他的手有明显的颤抖,良久,他垂下剑:“除妖卫道,乃紫英一生所向,昨夜我便已说过。”
我一震,好……慕容紫英……好一个除妖卫道!
我冷笑着,右手握住他垂下的剑刃,对准我的肩,那个他一直抵住的地方,用力地狠刺下去,蓝色的薄纱染成暗红。
“你!”
好痛……可真正觉得痛的,并不是血肉翻卷的伤口。
我的泪打在剑上,扬起浓烈的腥气,绽出清脆的响声。左边的衣衫摇曳出一片浅红,我道:“除妖卫道……这样,够了么?”
他想走上前来,然而方迈一步便停了,继而是漫长的沉默。
“冷蓝珀,算我错认了你,就此别过!”
他拔出长剑转身离开,我跌坐在地。槐米上前唤着我的名字,我却如同木偶,目光凝固,只看着掌中似樱花般深深浅浅的红色。
修仙,感情于仙人太奢侈,我一早便知道。
即便风雪中,他的歉意多么真挚,同心池畔,他的双臂多么温暖,可奢望就是奢望,我不该奢望他改变。
除妖卫道,一生所向……我笑得凄惨,或许他的一生,本就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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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米为我找了一间小室,坐在床上,我想我的样子很狼狈。
桌上有药,有一套布制的上衣,我没有理会伤口,连衣服也没有换。只是走到桌边,燃起桌上的一盏水灯,静静地望着火花出神。
呵,心都够暗了,再不见些亮光,可不是要黑透了吗……
“蓝珀姐姐。”槐米走近屋子:“长老知道了方才的事,说很感激你这么帮助妖,很少会有人对妖这么好。他愿意把自己搜集的鲲鳞送给你,作为报答……”
我接过鲲鳞,勉强自己对槐米笑着。
“蓝珀姐姐,你流了好多血,槐米……槐米对不起你,总是要你这样保护……”
“槐米……你是在替我难过吗?”我抚着它的头:“这不过是皮外伤,休息几日便好了,你别担心。”
可心里的伤呢……我不愿再想他。
我起身:“谢谢你帮我找到鲲鳞,我还有事情,就先回琼华了,下次再来看你。”
“喵,说话要算话哦!”它舔舔我的脸:“我和弟弟们会永远把你当作最重要的朋友!”
最重要的吗……我的眼眶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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