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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个时候,同一个时刻,锦厌尘一动不动的坐在他的屋里,他的桌子前。阿白的爪子勾在一旁的架子上,一样也是一动不动。
水鬼城7
“怎么办呢?我看这遣丰年成天也不出屋子,我也没时候进去。”锦厌尘坐在案前,托腮自语。
他已经在这儿呆坐了大半天,仍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阿白你有什么办法吗?”锦厌尘问阿白。他这也是病急乱投医,竟问起这只鹰来。
眼看着天色渐晚,夕阳西下,夜幕已然降临,再不动手,谁知又得等到何时。锦厌尘此时愁容满面,甚至开始不知所措了。他在屋里来回踱步,思忖着,又站到窗口,向外注视。
一只孤雁在落日余晖中展翅飞过,它或许是在不经意间落了伍,以至于现在独自哀鸣而过。
“对了!”锦厌尘恍然大悟,“既然他待在屋里不出去,那我就想法让他出去。”
他看着那只孤雁,忽然间明白——遣丰年是这里的王,就像我们人间的圣上一样,哪有圣上不管臣民的说法呢?我只要去外面挑一个事,引个鬼过来,遣丰年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充耳不闻,那时候他必然从那屋出来,那样的话我就可以设法进去把那张地图拿出来了。
“对,就这么办!不过我不能自己出去挑事,得找点别的。”锦厌尘说着,又一次翻开了那封关于傀儡术的卷轴。他要搞出一个人皮傀儡来,只要坚持一会儿便好。
他从上到下快速浏览着,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里看到了这个。上面写着,需人血一升,雨水一升,相混合均匀后加入盐一匙,取傀儡丝一缕,共煮,待其液煮开后,取上浮沫,以一铜瓶盛之。又需一傀儡咬人一口后,将此物喂于其人即可(但此法并非稳妥,成者也只能持五个时辰)。
锦厌尘看着这玩意儿,沉吟不语。人血一升也就罢了,放自己的血也好;可这雨水…又去哪儿找呢?人所为皆可,可天之雨,便是求,也不一定会灵验。
锦厌尘又呆住了,又不知所措。他自从来了这儿后,智力就好像退化了一般,一点什么事都要想好久。
“这早上的露水,倒是不知可不可以。试一试也好。”锦厌尘自言自语。
他就这么熬着,从夕阳西下一直熬到了天边夜色已然黑下去,又从那漆黑的天际一直熬到了清晨破晓。露水往往是很少的,他又接不到,只能在门口的树上挨个叶片挨个叶片的接。也不知道是接了多久,他集出那么半瓶子水来。
锦厌尘长舒一气,身心不由得放松的许多。既然有了这瓶水,其他的还不好办吗?他走到屋里,拿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道,找了个碗,开始接起血来。
暗红色的鲜血随着他的小臂缓缓流下,流入那碗中。
他前几次放血只需要一点点,从手指上咬一口也觉不出多疼,可这回用刀划这么大一口子,又看着自己的血这么流出去,说不疼也是假话。
不过亏得那碗上有刻度,否则他今天怕是要失血过多而死了。这个时代的一和他理解的一升并不同,少了很多。多亏他提前看了一眼,否则真的是要命丧当场了。
锦厌尘随便擦了擦胳膊,找了一块白布裹上,随后就找起了炉子,开始点起火。他现在倒是,搞个傀儡好像是在做饭似的。那混着雨水的血液咕咚咕咚的在水里烧开时,一股子难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熏的锦厌尘恨不得带上十层面罩把自己捂住。他捏着鼻子,从那里面舀起浮沫放到瓶子里,手忙脚乱的端着那锅出去,把那玩意儿倒到了一边。
他找了片空气新鲜的地方大口地喘气,真的是差点就要憋死了。锦厌尘令那阿白飞出去,叫他寻一个合适的人来咬上一口,自己都在他后面跟着,用另一只眼睛一起看着。
突然间,在空中平稳飞着的阿白向地面俯身冲去,随后尖锐的喙即刻便啄在了一人的胳膊上。锦厌尘听到那人吃痛的大听声后,又看着阿白飞离事发当场,才跑过去,装作一个若无其事的路人,走到那个捂着胳膊的人的身边,问:“你怎么了?”
那人龇牙咧嘴,恶狠狠的说:“刚才不知从哪飞来一只傻鸟啄了我一口,真该死,我这什么破运气!”
锦厌尘尴尬的笑笑,随后说:“谁知道从哪来的这么没素质的傻鸟呢,你也别太担心,咬一口而已,恰好我这有药。”他伸出自己的胳膊给那人看看,又说:“我这胳膊被刀砍伤了,刚找郎中开来的药,正好可以涂外伤,你也先用一下吧。”锦厌尘说罢,便掏出那个盛满浮沫的小铜瓶,在那人伤口上倒了一点。
“谢谢啊。”那人还毫不知情的向他道谢。
“举手之劳而已,你歇一会吧。”锦厌尘说罢起身,绕过那人向后走去。他走到一巷口,反身躲在墙边,朝那人看着。
果不其然,那家伙向前走了几步,突然摇晃起来,步代越发不稳,终究没过几步,还是倒在了地上。
锦厌尘瞅了瞅周围,眼见四下无人便窜过去,拖着那个人到了巷子里。
他盯着那家伙看了好一会儿,看他一直这么晕着,跟死了似的,便问梨膏糖:“你给的那卷轴靠不靠谱啊?这家伙是死了还是怎么着?”
【你有点耐心啊哥们儿】
“我……”锦厌尘顿时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让我有耐心,你……”他话没说完,那个躺在地下的家伙突然坐起来,眼睛也变成了猩红色,和他之前的那个老鼠以及阿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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