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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由沉默着指了指那团火,似乎在示意锦厌尘将它收集起来。锦厌尘犹豫了片刻,心想:‘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还是先收起来,说不定会有用。’他又瞥了一眼旁边的人,终于是拿出一个容器,可他手才刚一伸过去,那团火便砰的炸开,引起一阵热浪向他袭来。锦厌尘忙是抬着胳膊,用宽大的袖子挡住了脸,才得以避开,只是可怜了他的衣裳,变得破破烂烂。
锦厌尘丢了瓶子,转头看向那个江子由,眼神登时变得怒气冲冲,气愤的问:“你到底是谁?”
江子由仍旧摇摇头,一言不发。
锦厌尘咬着牙,硬生生压制自己的心火——他摸不清眼前这人的底细,因此并不敢妄然动手,万一他是有什么大背景的人,留着点儿,说不定还有用处;而且,就算是要杀他,万一这个人忽然搞出个什么法术,那岂不是让自己成了被动。
锦厌尘转身欲走,江子由又跟上来,他再一次拍了拍锦厌尘的肩膀,说:“瓶子给我。”
锦厌尘顿时感到莫名其妙:他要瓶子干嘛?却也没细究,又掏了个瓶子递给他。
不过真是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也会用傀儡术,但看他的术法,绝对是个高境界的人,这一点的确和江子由很相像。只见他一手托着那瓶子,另一手操控着傀儡丝飞向那团奇怪的火,只一眨眼的功夫,竟真的将那火移至瓶内,他塞好瓶塞,递到锦厌尘面前,道:“盖紧。小心爆炸。”
锦厌尘更加奇怪:他这是在帮我?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帮我?他认得我吗?
见锦厌尘站在那发愣,那个江子由朝他道:“走。”他说话是如此的冰冷而简短,这一点,实在是符合锦厌尘对于江子由的第一印象,尽管心里认为他是假的,可他的种种行为,无不令锦厌尘想起江子由来。
他家那瓶子收起,快步走过去,问:“收这火有什么用?”
“有用。”他说,“你自己找。”
锦厌尘刚走了两步,忽觉得自己身边少了些什么,左右看看才发现刚才的那个江子由竟消失不见,他以为是自己走的太快,把他落在了后面,可转头仍是没有人影。难道是幻觉?可……锦厌尘掏出瓶子看了看,怎么会呢?他在自己脸上掐了一把,如果这是幻觉,疼痛或许会唤醒他,可却没有任何作用。
他尽力打消了脑中的杂念,正对着的一面墙上,画了一个巨大的正五边形。每个角上,分别对应着一个字和一个向里凹去的圆圈,锦厌尘靠近看了看,上面依次写着:金,木,水,火,土。是五行!锦厌尘忙拿着那瓶子,开了瓶口,将里面的火放出来。果不其然,那火苗立刻便蹿进了与火字相对应的圆圈里。
“看来,是得找齐五行才行。”锦厌尘猜测,这个正五边形的地方,就是一道暗门,而打开这道门的方法,就是在这个房间里,集齐五行之物。
“不知道自己拿的水行不行?”锦厌尘心想着,掏出了自己的水瓶子,靠近水对应的圆圈——没起任何作用。看来,只有原生于这个房间的才行。可这个房间里哪儿还有呢?这里除了一尊神像和一个香台外,就是个空房子,甚至没有任何摆设。
锦厌尘思忖片刻,心想:“以前老一辈的人不都讲:‘庙里香灰得宝贝,神仙进门赏金银’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倒可以去那香灰里翻翻。”锦厌尘刚为自己的新发现而感到高兴,忽然拍了拍脑袋,又想到:“我这脑子真是,那个狗的事我还没想明白呢,刚才光顾着那个江子由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他急忙走到那香炉前,伸手挖起来。
可没想到的是,他并没有挖到自己以前所猜测的狗骨头,而是挖到了一个人手的骨头。他提起那只手爪子看了看,甚至捏着人家的手指头把玩了会儿,道:“不像女人的,大概是个男人的手。”锦厌尘把那玩意儿丢到一边,再次把手伸进香灰里。可忽然间,那香灰里不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像是条恶犬似的咬住了他的手,他感到好像有什么尖刺一样的东西,穿进了自己手里,并且穿透了自己的手背,他拼命向外拽着,试图把自己的手掌给拽出来。
锦厌尘费了好大劲,然而当他把手拔出来的时候,整个手上已经变得血肉模糊。他顾不上疼痛,用布擦了擦血,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却发现,上面三个伤口,居然整整齐齐的排列成一行,而且,那伤口并不像是撕裂,更像是有什么尖而长的东西直直的刺进去而造成的。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顿觉疑惑,想了想,还是先拿布缠上止了血,随后自言自语道:“难道…这里面还藏着什么怪物?”
他略是想了片刻,随后觉得,自己已经白白送去一只手了,若是再把另一只手送进去,为那妖怪岂不成了弱智?他觉得他还没有傻到那种地步。锦厌尘抬脚,朝那香炉踹去。炉身一斜,香灰在一瞬间扑洒到地下,灰尘在空气中飘荡,引得他阵阵咳嗽起来。
“不对,这香炉这么大个,而且从外面看上去应该是铁铸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一下就被我踢倒了呢?”锦厌尘感到疑惑,交那断了的炉腿拾起来拿在手里,这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铁铸,这就是木头外面包了一层铁皮!铁皮并没有包的很厚,只有薄薄一层,木头本身就比较轻,这才让锦厌尘这么轻易的就踢倒了它。
锦厌尘顿时为自己的发现而感到高兴——木头这不就有了嘛!
他把拾起的木棍塞到自己身上,在香灰里翻倒起来。一个长虫一样的尸体呈现在他的眼前。那东西看上去没有固定的头,而是像个水管子一样,只不过一头是封死的,而另一头打开,是三根长长的牙齿,此外,就是一些细小如丝的牙,并无什么杀伤力。这长虫通体呈红棕色,身上生满细密的绒毛,足有成年人一条胳膊那么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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