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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硬的铁色箭头在阳光下泛着森森杀意,旻惠帝瞪着眼睛就好似被定住了身形,眼睁睁看着英武卫指挥使松开了握箭的手指。
‘嗖’一声,白色羽尾箭矢自下而上好似逆行的流星眨眼便到了城墙上,眼看着就要射入旻惠帝的胸口,思恩伯吓得瘫软在地,“陛下……”
‘啪嗒’
来势甚猛的羽箭在旻惠帝胸口一拳之距时,被剑锋砍落,容色妖艳的男人一把将旻惠帝扯下了城墙,不悦道:“陛下为了省钱命都不要了?”
旻惠帝惊魂未定,瞪了李慕白一眼。
他是为了省钱吗?他是为了大殷的将来啊。
他没敢站起身,靠坐在墙边,高声喊道:“阿慈啊,他们也是被假圣旨蒙蔽,能少杀就少杀吧……”
李慕白抱臂靠在一侧,道:“陛下,我有些好奇在大殷到底是陛下之言管用,还是圣旨更管用?”
旻惠帝声音顿时噎住,一张脸青红交加,也不知是气得还是尴尬的,好一会儿他轻咳一声道:“大殷这二十年风调雨顺,是以朕已经许久未曾召见过他们了,认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
除了锦衣卫和几个较重要的侍卫亲军指挥使他召见的多些,五军营的事情都是五军都督府管理,有事也是各府的都督禀明,所以他至少已有十年未曾单独召见过下面的人了。
李慕白听的一脸黑线,一旁的李玄朗则是眸色讥讽。
要不是母后胸怀大略一路扶持,又怎么会有大殷这二十年的风调雨顺。母后在时对他时时督促,他对朝政还算上心,等到母后一走他整个人便松散了下来。
可李玄朗没想到京军如此重要,他竟也敢如此松懈。
要不是他同慕慈早早做了准备,这大殷还真的要易主了。
城下,
慕慈微皱了眉,二十卫,除了思恩伯麾下的六卫和投效继后的那六卫,还剩八卫意图不明。
原以为只要旻惠帝露面剩下八卫的指挥使便会倒向他们这方,谁知竟不为所动。
慕慈不由的抬眸看了眼城墙上,做帝王做到这个份上也真够丢人的。
她将腰刀横架在马身,望向一脸惋惜的英武卫指挥使,“你不会以为杀了陛下,便无人可证柳柔矫诏之事了吧?”
英武卫指挥使将视线从城墙收回,冷冷望向慕慈,“你休要颠倒黑白,那人明明就是假冒的,陛下被困三皇子府又怎么可能来此?”
“再说了,如果真如他所言,直接传旨便可,陛下千金之躯何等尊贵,又怎会来此冒险?”
他眸底闪烁出一抹狠毒,“诸位同僚,此女心思恶毒,圣旨可是咱们亲眼所见,莫要被她诓骗了。杀了她破了城门,我们去救陛下。”
他的话确实可信亦有理,但前提圣旨是真的。
慕慈唇角溢出一抹嘲讽,“你确定圣旨是真的?”
这次不等英武卫指挥使开口,广洋卫指挥使冷声道:“自然是真的,我还曾仔细对照上面的印章,是陛下玉玺之印,国之玉玺怎可作假?”
他是继后的人,自然不会去对照印章,不过是说给其他几卫指挥使听。
果然听到他的话,不少人纷纷附和。
“初闻三皇子谋逆我是不信的,还曾仔细辨别圣旨真假,并无异常这才调兵出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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