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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忘了那天的缠着楚恣的狠劲。
于玖频频推辞,奈何对方不依不饶,最后还是请楚恣帮忙挡了挡,“我、我想回去和楚恣吃饭……”
裴苒闻言,了然。
他微笑,“于小公子与千岁爷恩爱有加,定白头到老。”
于玖尴尬笑着,“……谢谢你。”
裴苒不再多言,合扇作礼,“那小官只好独饮,于小公子身安。”
于玖点头,忙不迭跑了,即将上轿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一旁跟来的侍从,“你知道他是谁吗?”
侍从面色不改,“前右仆射裴苒。”
于玖点点头,“好,谢谢你。”他踏上踏梯,忽然身体一僵,尴尬转身,“前右仆射?”
侍从低头,“是。”
完了。
他挤了人家的位置,虽然是个架空了权利的闲职,但头衔大,闲职也不一般。
那自己顶了他位置,他知道吗?
于玖坐上车轿,片刻后明白了。
一定是知道的。
他知道于玖,更知道他是新上任的官,需要送礼。
那他不生气?
于玖琢磨着,琢磨不出什么东西,最后只能凭感觉得出结论。
大概没生气,不然怎么还能跟他好好聊天,还要请他喝酒。
——
第二天一早,于玖就跟着楚恣上了朝。
于玖坐在楚恣身旁听朝廷官员一通乱吵,吵城北饥荒瘟疫横行,有人聚众起义。
张缱站在一边,不参与纷争。
于玖一片茫然,好在楚恣坐在旁边,没人敢问他什么。
文人吵架狠,句句含骂不重样,一会儿嘲这个计策痴儿听了都笑,一会儿骂行令的人如脑疾复发做一半留一半,烂摊子稀得好骂。
于玖有疯病的传言,他听着总觉得在说自己。
楚恣闭目养神,不理不睬,仿佛没听见那些争吵声。
吵了大约有两个时辰,众大臣吵得口干舌燥脸红眼热,各退一步歇了战,正休息,等千岁爷下令就能退朝。
一直没动的张缱当和事佬,缓缓走出,温和笑道:“诸位大人莫要动气,此事不宜急进,慢慢想罢。”
于玖微微困惑。
饥荒瘟疫聚众起义,他总觉得这件事挺急的。万一规模大到打入城里,会不会很被动。
正想着,就听张缱叫了声自己的名字,叫得一如既往地令他不适。
“玖玖。”
张缱缓步走到于玖面前,微一作礼,笑道:“玖玖病好,重新上朝,哥哥心里为玖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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